这小破船没有船帆也没有船桨，却依旧像是自己有眼睛一样，缓慢的向一个方向飘了过去。
辛辣的烟味，把祁萤的思绪给拉了回来，老头子不知在哪摸出一个破旧的黄铜烟，带来湿哒哒的雾气之中，夹杂着他才点燃的古旧的烤烟，再加上他寂寥的蹲在船板上，孤单的背影这一幕让祁萤的心里觉得无比凄凉，老头幽幽道：“要不是你这孩子介入的太深，你身边这些又仗着有点本事，非要找出个里面来，这事儿我还不会出来。”
“自古以来，不管是阳面还是阴面，对于长生不老这东西向来都有自己要把吃的东西，除了能够直接踏破三界无惧生死的人以外，其他的人都是想尽一切办法要得到，只不过这些办法本身就天理难容，损阴德损阳寿，所以最后能成功的从古到今也没几个人。”
长生不老药真是可笑，一提起这个名称他就觉得可笑，长生不老本身不就是一个恐怖的笑话，唯一能够长久留存于天地之间，除了妖魔鬼怪哪还有人的立足之地。
人之所以会创造出无比绚烂的东西，还不就是因为明知自己生命有限，在有限的寿命中要做出无限的事情来，最后才会把智慧发挥到极致。
“老爷子这话说的，我也不能否认，毕竟活在世上总是要有七情六欲，总是要活下去，甭管是为了什么，我都趟进这趟浑水之中，能够见到您，究竟是我这辈子阳寿已经尽了还是说有别的奇遇有，就是我的命没有，我有有什么资格多奢求，只不过长生不老药这东西，我委实是没有一点想法，您放心。”
“你小子点儿不错，老头子喝多了出来溜达溜达，送礼的没见到，见着个讨债鬼。”
老头儿佝偻着腰，吧嗒吧嗒嘴，笑比哭还难看的模样，祁萤怎么看怎么觉得心里瘆得慌。
唯一支撑着他，还能跟他正常交流的，也就是在这话里话外一直都有些意犹未尽的意思。
“对于老爷子来说，这点不错是怎么个意思，我是不知道，可是对我来说算是倒霉到家这平白无故也不知怎么了，我就上了这贼船上去下不来，真当小子愿意，那就是老人家你抬举我。”
“呵呵，这说道要是真一一到来，那说上三天三夜也说不完，可是最基本的你这小子似死非活就这身子本身对于阴阳两界来讲都是一个不太容易被接受的存在，男死烧马，女死烧牛，可是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应该烧点什么？”
就这么说话的功夫，他那本身就是蛆虫遍布的脸，加上残忍狡诈阴险东西所有的表情都仿佛同时挤在一张脸上，要表达出来，让他的表情扭曲得更不可思议。
看样子这老头子来自阴间没跑，民间，俗称的鬼门关，也不知道是不是对他来说就像是串个门那么容易。
可是要这么一想，他心里头更凉了，这东西要是能随随便便就让自己碰上，还拉着自己和小玉一路走了这么久，是不是说他们现在已经大祸临头？
有好些的规矩，已经不知传承了几千年，中间虽然反腐却没有一样可以随便舍弃，这其中当然就包括走阴。
这个活他从来没做过，姥姥活着的时候据说每年也走不上那两趟，就因为活人去阴间，阴气会侵蚀，到时候人还没等到老，就已经不成样子了。
看样子今天这算是在劫难逃，现在四处不用看，已经黑漆漆的一片江面上灰蒙蒙天空上乌黑的，也不知道这是到了哪里，脚底下水面上流水的声音也已经没有，小玉依旧还在深深沉睡，唯一能跟他交流的也就是这个老头子，可这老头子你完全不能把它当活物对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