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十七的脑袋里“嗡”的一声仿佛炸开了惊雷,吃惊的神情尽显于表。
陈镜玄对他的反应并不意外,耸了耸肩自嘲道:“可能在你看来,像我这样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配不上柳意珂。不信也没关系,反正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不,我信。”余十七在惊讶过后回过神来,肯定地点了点头,“柳意珂前辈是做出什么事都不会让我惊讶的人,因为她本身已经足够神奇了。”
“确实如此。”
余十七回头对担忧关切地望着自己的一众亲友说道:“师父、师娘,还有大家,不必为我担心,我去去就回。”
“志儿……你真的想好了吗?”言瑜儿目光中含着难舍之意,冲着他微微摇头希望他能改变主意。
“徒儿无怨无悔。”
“虞言志,我跟你一起去。”安念玖说着也打算过去,但对面的余十七却伸出手做出了制止的手势。
“安念玖,记不记得我们在庆都讨论的那些话?云中剑这边拜托你了。接好!”余十七说着甩手将瀚宇星芒掷出,一如当初在庆都挫败万鬼宗大会时传递古剑未隐一样,安念玖稳稳地接住了他飞过来的剑。
她接住了剑,却没有安然收下,而是不放心地问道:“你身边怎么可以没有剑?秋叶毕竟是……”
秋叶毕竟是把无刃剑,象征的意义多于实用,安念玖虽没有把话说完,余十七已然明白她的担忧。
但他也有自己的考虑,此番随陈镜玄牧天泽出海,倘若意外令好不容易失而复得的大宗主传承古剑再度遗失,对荒芜宗是个难以接受的损失。
换言之,余十七也有考虑过自己万一无法归来的可能。
“对我来说,用什么剑都一样。”
安念玖捧着剑不知所措,她能够理解余十七没有言明的顾虑,内心经过挣扎之后还是决定尊重他的想法,默默低下头说道:“星芒和未隐我暂时替你收下,等你回来……你一定要回来!”
余十七泰然一笑,转身随陈镜玄和牧天泽往船上走去。
冯甲征缓缓挪动步子,自是也想随牧天泽而去,但这边言瑜儿一声令下,荒芜宗诸人立刻围了上去将其拦住。被牧天泽重伤之后的冯甲征虽想抵抗却也是有心无力,暗地里将牧天泽祖宗十八辈骂了个遍,无奈就擒。
陈镜玄登船之后,船上的船工水手皆对其恭敬有加,听他下令要立刻出港航行也无人有丝毫怨言。牧天泽上船之后便直下客舱找了个房间把自己关了起来,似乎全然不担心余十七会趁船尚未离岸的这段时间逃跑开溜。
“稍安勿躁,船上还需补充些必需品。”陈镜玄对余十七解释道,而后随口一问:“少侠怎么称呼?”
“晚辈姓虞,名言志。”
“你的伤还未处理,我已命人去请船医过来。”陈镜玄看着他衣衫上的血迹说道,“海上缺医少药,受伤是很危险的。”
“习武之人,受伤已经习惯了。”余十七自嘲一笑,“多谢陈先生。陈先生似乎不是这船上的船客?是这船的主人?”
陈镜玄微微一笑:“不错,我所掌控的产业也包括一部分宸粼的海运。”
“那你的罪名朝廷已经消除了?”余十七记得他之前说过,陈家因为反对北征而遭遇灭顶之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