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余十七出声，安念玖又有些不满地问道：“我问你啊，什么叫……好教你知道我不是一个只有嘴上厉害的女人？她还有哪里厉害啊？”
这问题着实让人很难回答，余十七想了很久，最后反倒自己先笑了出来。
安念玖原本还心存兴师问罪之念，被他这一笑弄得没了心情，转念一想还是罢了，横竖这冤家的正主又不是自己，何必管那么宽……
只是终究还是有些意难平。
“没个正经。”安念玖没好气地怼他道，“可惜云中剑没落至此，我要带这样一支队伍去对付冯甲征。”
“时运不济，云中剑早就不比兵多将广的当年了，您就多担待一些吧。”余十七半开玩笑地说道。
这些年云中剑执行任务的次数和难度逐渐增加，但山庄对后辈人员的培养规模却没有多少提升，尤其是经过帝都一战以及十恶脱狱的**之后，人员的补充早就跟不上损失了。连虞幼慈他们那一批不过才刚刚正式加入云中剑不久的新人都被征召参与庆都的讨伐战，力穷势孤可见一斑。
这一回要不是有玄女和金刀门的人前来相援，连眼下这一队人都凑不齐。
“前番十恶脱逃时袭击山庄，不少教席前辈为了保护学生惨遭毒手，山庄多年的经营严重受损，云中剑的新旧更替不可避免会出现断档。”安念玖愁容满面地靠在回廊立柱下，“像羽音前辈那样的云中剑精锐现在是死一个少一个，短期内都不要指望能有后继了。”
“你很担心这些？”
“我不知道最后会是我们先把血流干，还是十恶先伏诛授首。”安念玖摇了摇头说道，“对此，你有把握吗？”
“除了牧天泽，其他人我都不太担心。”余十七坦白道，“牧天泽的身手连柳前辈也为之忌惮，冯甲征和萧破奴虽与之并列前三，在柳前辈眼中却加起来也不是他的对手。”
“那就先易后难，哪怕最后只留下牧天泽，也比十恶肆虐为好。”
余十七点头表示同意，倘若他们能够顺利解决掉其他人，最后留下一个牧天泽相信也不足为患。
“今日演武想必你也很累了，早些休息吧。”安念玖的声音稍稍转向柔和，“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倘若时局有变……”
她欲言又止的样子引起了余十七的奇怪，又听她提起“时局有变”，向来不太关心朝廷之事的余十七此时也有些警觉。
“帝都有什么重要的消息么？”余十七问道。
“据灵音密报，于之前变乱中被毁的北山皇陵近日已经发掘整修完毕，朝廷已经确认了先帝牧芝仁驾崩，摄政王牧庆玄也许不日要黄袍加身了。”安念玖眉目生忧地说道，“新君是否还会一如既往地支持我们，这可很难说啊……”
许久没有听到身旁之人有所回应，安念玖诧异地扭头看去，蓦然发现余十七正抬头望着回廊外的星空发呆，神情凄然肃穆。
“虞言志？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