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么说的言下之意就是希望对方不要在试图伪装,直接把来意摆明到台面上。
“金猊我知道,但你说的吕兴朝是谁我不清楚。”那人用手托着自己的下巴思考了一阵,自言自语般说道:“这么看来她应该已经不在这里了。”
“你到底是谁?想做什么?”余十七气势提高了几分。
“我?我姓钟,确实是忘川中人。”他淡淡一笑,“小兄弟你看起来对我敌意很深啊。”
余十七往前一步,和已经站到自称姓钟的男子身后的王忠圣一前一后将他围住。
“半个多月前忘川的人刚来客栈闹过一次,他当然对你有敌意。”王忠圣的手按在了刀柄上,命令道:“说清楚你的来意。”
钟姓男子无奈地举起了双手:“金猊之前和你们有过冲突么?这我倒是不知道。我不是来闹事的,只是来找人而已。既然人已经不在了,那我这就告辞,两位可以放我离开吗?”
余十七和王忠圣交换了一下眼神,两人同时向前冲了出去,余十七伸手去擒那人的左肩,王忠圣则是瞄准了对方的右肩。
两人几乎同时抵达,但却被那人纵身一跳从中脱了出去,两人都没能碰到他的衣服。
“一言不合就动手啊?”钟姓男子落在一张桌子上,蹲下身朝他们两位询问:“到底是为什么呢?在下可有冒犯之处?”
余十七和王忠圣都没有回答,继续一左一右抢上夹攻,余十七使的是风回脚,王忠圣则是直接拔出了刀。
“唉……”钟姓男子叹了口气,似乎极其不愿地跳开,运起右臂一指点出,正中拖刀扑过来的王忠圣的右肩,同时左手凌空抓住余十七的腿往他先前所蹲着的桌子摔去。
一阵噼里啪啦的嘈杂声响过,余十七倒在碎开的木桌中间,王忠圣则是半跪在地上,右臂一片麻木使不上劲。
银雪不知从何处抽出了一柄长剑我在手中,眼神充满威胁意味地盯着钟姓男子。
“姑娘且慢,你也看到了,在下是出于自卫迫不得已才对他们还手的。”钟姓男子对银雪连连摆手,“实在没必要打这种毫无理由的架,对吧?打坏的桌子我会赔偿的,现在我想以一个普通客人的身份坐下来喝杯茶吃点东西,不知道可以吗?”
他对银雪说完这一番话,忽然感到脚踝一疼,低头一看发现余十七竟然正一口咬在自己腿上,顿时有点哭笑不得。
俯身一手扣住余十七的喉咙迫使他松口,钟姓男子微微有些怒意:“小子,你发什么疯?”
余十七此时才稍微冷静了一些,他忽然意识到面前这个自称出身忘川的人身手远远超过自己和王忠圣,如果对方有意要下死手,恐怕银雪也来不及救援他们。
“从一开始你看我的眼神就有些不对,难道我曾经见过你吗?”对方喃喃自语般说道,“但是我完全没有印象了,我还是第一次来西荒呢。”
“你打听我娘的下落,想对她做什么?”余十七尽管还被扣着脖子,但脸色却全无俱意。
“你娘?”对方更加疑惑不解了,过了好一阵才恍然明白过来,方才和他们交手时还面不改色的那张脸这一刻居然充满了惊愕。
他松开了余十七,问道:“小兄弟你刚刚说什么?我没听错的话,你是荒芜宗主藤以宁的儿子?那……那你爹是谁啊?”
“与你何干?”
“不……不是这么说的,我与她不是敌人,是故人。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他扶着额头一脸苦笑,又颇为遗憾地补充了一句:“虽然我们已经有很多年没有见面了。”
“故人?”余十七坐在一地的碎木块中间,望着钟姓男子发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