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子均倒抽口凉气,两相比照,笔迹竟是相同的,但当年的她把自己摘得极为干净,根本未受牵连,还成了最大的受益者!
“你再看看这个。”司马涯再从中抽出一封曾经蜡封的密函,里面的信纸已然泛黄,但看来也差不多是四、五年之谱,信纸内也只写了几个字——真龙飞天,黄袍已改。
“这封信是几个月前,皇上退朝后,希望我能找些先皇批览的旧折子,他能从中学习先皇是如何处理国事,我想想也有道理,遂到先皇放置奏章的书阁翻阅找寻,在其中的一本奏章内,看到这封密函。”他眉头拢紧。
“这封密函所述,是指某位皇子的身世是有问题的?兹事体大,先皇没有处理,也没派人私下去查?”刘子均打了个寒颤,头皮都要发麻了。
“那封密函被蜡封得好好的,先帝显然没看到,自然没有查的问题了,只是,这与太后笔迹相同的圣旨,让本太子开始追查当年的宣旨太监崔公公,好不容易有了线索,才亲自率人下江南,本以为可以亲自将那名太监护回京城,结果?”司马涯摇摇头,“不仅遭到暗算,线索也断了。”
刘子均神情凝重,他知道司马涯要查当年的宫变疑云,但他不知道他手里已握有这么多物证,“崔公公会不会已遭太后毒手了?”
司马涯想了想,摇摇头,“想他应该还活着,但太后的认知是他死了,她的人把他杀了。”
“我不懂。”
“本太子的人跟太后的人同时循线找到隐姓埋名在偏僻古山上的崔公公,不管容貌、体态甚至摆放在那间小茅屋的太监服及可以自由进出皇宫的令牌也都在,本太子的人没法护住他,亲眼见他惨死刀下,接着,两方厮杀,一路纠缠——”他眼神一变,突然笑了,“直至太后的人送出本太子中毒消息,才真的将太后的人全杀完了。”
刘子均沉默不语,从司马涯脸上的表情猜到他还有后续,而且,是很得意的事。
果不其然。
“亲眼见老太监惨死,但也看到他戴着人皮面具,在我们厮杀离开后,本太子要人回头去确定,并将替身尸首掩埋,”司马涯眼中的笑容更浓了,“虽然中毒是本太子疏忽才中了暗算,但那时刻意留几个活口,让他们通报妖后已杀了崔公公,是要替崔公公留活路。”
他明白的点点头,“有线索了吗?”
司马涯摇摇头,“没有,不过,有一种莫名的预感,崔公公应该在宫中也有耳目,要不,本太子跟太后的人行事都很隐密小心,他却有办法早我们一步,布置那以假乱真的面容、身分,甚至一些只有当事人才知道的线索。”
“但我们要怎么找到他?”
“他暗我明,只能让他主动找上我们,在此之前,这个更吸引注意。”司马涯将放在纸张最下方一迭泛黄麻纸,交给刘子均看,不意外的,他的眉头愈来愈皱,表情愈来愈凝重。
外人不知,但五年前那场宫变,也死了不少太医,他们查过,那些太医受死的罪名就是遗失皇帝的病历,德妃安了个听太子之命,以毒药方残害皇帝,致使体弱昏迷,又怕遗留证据才毁弃病历等等罪状,全砍头了。
但这一小份纸张,虽然少了好几页,不知是刻意被抽掉还是原本就仅存这些,但从里面内文已足以判断,这就是皇上遗失的部分病历。
司马涯将这些文件如何取来一事告知,两人安静片刻,久久没有对话,但对王守仁的身分都相当好奇,只是......
“有没有可能从王雨柔那里问出她父亲的真实身分?”刘子均问的直接。
司马涯想也没想的就摇头了,“这些事太复杂,知道愈多,危险愈多,本太子不能不会也不允许让她搅和进来。”
“啧啧啧!瞧瞧沦陷感情中的男人,如此护着她,我还真是大开眼界。”他假意拱手,笑着调侃。
司马涯无所谓德笑了笑,但眼下,朝堂情势不稳,儿女情长还得再等等。
接下来的日子,司马涯仍忙着查皇宫旧案,抽丝剥茧,冷钢、段宇等人也来去匆匆,回到太医院的白唐钰则每隔五、六天便到东宫关切司马涯的伤势。
他虽然在太医院当差,但皇帝下了论旨,他必须听殿下指示,有必要时,跟着他出外办事,这一趟南下便是。
“对了,顺天府那边有什么消息传来?”隐隐约约中,司马涯感觉到,她被关起来,与太后和五年前的宫变又着关联,五年前的韩素素还没进宫,他们用韩素素做诱饵,无非是想多一个筹码来威胁他。
“他背后的人隐藏的很好,暂时查不到任何线索,韩主子被救走的当天晚上,陆大人不知道见了什么人,在书房出来后,脸上有个红红的掌印。”
“哦?”看来越来越有意思了。“继续监视,必须连根拔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