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太……”太利索了,璃西心里暗自叹道,手法利索也就罢了,偏还是一副十分熟练的样子,像是做惯了杀手般。璃西摇了摇头,人家是正经将军,怎么容得自己乱想,抬头时却见着许临河身后来了一群人,气势汹汹。
“我们怕是又惹了麻烦。”璃西指了指许临河身后的一群人。
领头的人首先冲上前去看那人的尸体,颤抖了半天,方抬起头来恨恨地盯着璃西。
“你竟然杀了小爷!看我不杀了你!”他拿起手边的剑直冲璃西而去,璃西也抽出了剑蓄势待发,许临河又是一个动作,那人的剑已经飞了出去,手却依旧保持着原来的动作,步子还未停。
璃西见着,笑着把剑又收了回去,看来有许临河在,她也是不需要做些什么了。
那人在许临河面前终是停了下来,因为手里没了武器,看向许临河的杀意也弱了下来。
许临河手中的剑就垂在身侧,他眯着眼睛看着对面的人,又朝着那人身后的一大群人吼了一句,“若想像他一样,尽管到我面前来啊!”说着,他抬起剑指了指一旁的尸体。
对面的人一下子跪了下去,“大侠饶命,从此以后您便是小爷,我们供您为小爷!”
“那倒不必。”许临河收剑入鞘,“不过你确是要知道,我身后之人是何身份。她,公主璃西。”
那人方想抬起头去看璃西,听见“公主璃西”这称号已然把头埋得低低的,那公主可是出了名的英气冷厉,若是要得罪了她,后头谁还能有好日子过活。
“公主近日在平南游玩,你最好叫人通知好了,若是再有人敢对她动了旁的心思,不说别人,我也不会放过他!可听明白了!”
那人埋着头一个劲的点头,大声喊道:“明白了!”
“明白了就滚吧。”许临河说完话已转身走向璃西,那人也赶忙起身,边跑着对那一群人挥了挥手,“走!”
转瞬间这一堆人已全部落荒而逃,只留下空气中众多脚步踏过而扬起的尘埃。
“我已明白。”看着许临河就要跪了下去,璃西托住了他的胳膊,“你也不必把罪责全都揽在自己身上,本也不是你的问题。”
许临河站了起来,犹豫道:“那这场比试,可如何论输赢?”
璃西托着下巴想了半晌,才缓缓道:“不如,今日就这样作罢,你也不必再陪着我,我也不必改变我的心思,改日再比,如何?”
这个结果也不算对他全部无利,他点点头算是答应了,然后转身便走。
“诶?将军!”许临河突然转身就走,惊了璃西一下。
许临河转过身来,一脸疑惑,“公主还有别的事吗?”
璃西怔了片刻,才明白他次动作的意思,既说了不需要陪她,便真的是一刻也不待在她身边了,“无事,将军回去吧。”
他点点头,又转了身去。
我心不在焉地吃了早点,张景尘在我身边我才感觉安心一些。
我不停地瞧向在柜台前忙碌的人,他应该便是老板的儿子了,他生的一脸正气,大致是在军队里呆的久了,也不常笑,也与身边的人不甚亲近。
我站在一旁,迟迟不敢上前去,我望了一眼张景尘,他便在我腰间使了一把力,我立刻被推上前去。
我深呼了一口气,才开口说了话:“你可是从前这老板的儿子?”
他本也没有看我,听见我说这话却突然顿住了忙碌的手,然后像是苦笑着望向我:“你是父亲从前的顾客吧?父亲对很多人都提起我了吗?”
“是啊,他说有你他很骄傲。”我垂着头,不敢对上他的眼。
“此番你再来是见不到父亲了,他做了一件人生中从未想过的事,做完他便离开了。”
我越发难受,“你父亲……”
他接上我的话:“父亲平日里与人为善,我离了父亲六载,在我心里他一直都是那般温和性子,从不与人起冲突,遇到难缠的客人只能任由他们闹,亏了钱也只自认倒霉,从未想过他会做出那般大事情来。”
他没说他心里的苦涩,也未把难过挂在嘴边,可我已经体会到他的心情,我脑袋里涌上老板临死时候,他字字间都是为我考虑,临终遗言也未曾叫我留话给他的儿子。
“对不起。”我抬起头对着他真诚道。
他不可思议地转过头来看着我,“是你?让父亲拼死也要保下的,是你?”
他面色不算痛苦,更多的是惊异,我却忍不住流了眼泪,仿佛这眼泪是他借着我的眼流出来的。
“是我。”
我方承认了,他眼里就出现了一丝厌恶,“你既知道对不起父亲,为何还要回来,你明知道我知道了会厌恶你,憎恨你,还对我认错做什么?
若是你只是想求得我的原谅来求得心里的安慰,那我定是这一世都不会原谅你了。”
我心下一沉,顿觉窒息,“我对不起你与老板,才想来看看你,只是想要再弥补。”
“父亲再也回不来了,你说再多还有什么用呢?”他重新拿起手上的活,语气也冷冷的,一副不愿见我的样子。
“你恨我吧。”他这般说,叫我再无话,我自知都是因为我,也不该求得他的原谅。我转过身去,却突然听得他的话:“父亲给我留了信的,我自知他的心,又怎会对你过度苛责。”
我惊喜地回头看他,他向我行了一礼,“草民多有得罪,王妃赎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