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个兄长,你知道吗?”我也不知道他都知道些什么,只能一点一点的问,只怕我会问唐突了惹他生气。
他点点头:“我知道,许临河。”
我接着说:“敬亲王府如同皇室的其他府邸一样,我本不喜欢,可既做了你的妻,我也会慢慢适应。”
他放下了筷子,盯着我看,想要听清我接下来的话。
“我自能适应,游刃有余,可易易不行,他还小,我不能让他受到半点伤害。”
他眉头一皱,嘴唇抿了起来:“椀儿,你不信我能保护好你们?”
他质问的语气听的我心惊肉跳,只得赶忙同他解释:“不是我不信你,只是我怕出了意外,我就只剩下兄长和兄弟,若是他们再出了意外,叫我如何苟活于世。”
他把手放在嘴边,似是在考虑这件事情的可行性。我只怕他会拒绝,顺手摸上了我的耳朵。
“你当真是这样想的吗?”他盯着我。
我赶紧放下了手,和他对视,他的眼神看得我心里发慌,紧张得我额头沁出了汗:“当真。”
半晌,他缓缓道:“好,就随你。”
说完他便站了起来,他晚饭也没吃几口,现下也不准备继续吃了,我瞧见他面色平静,竟是让人看不透。
“恭送王爷。”我向他行了一礼,之后无力地靠在椅子上,心脏还在剧烈的跳动,半晌都恢复不了平静。我既是不相信他,为何又怕他知道我的心思,怕他知道以后失落吗,我在椅子上靠了很久,却还是没有想通这个问题。
曲巷茶楼还是同往常一样热闹,只是不再有那么多等着要为许尽洲送饭的姑娘。
他没在柜台前,我牵上易易的手径直走上了三楼,伙计们认识我便也由着我了,他从前带我来过这儿的,我猜他应该就在这里。
我扣响了门,里面一阵窸窣声,然后传来许尽洲的声音:“椀儿吗?”
我正惊奇他怎么会知道是我,门已经打开了,他看起来神采奕奕,充满了生机与活力。
“是我。”我才答道,我看向易易,又看向许尽洲:“你能帮我个忙么?”
直接撞上他的眸子,我十分尴尬,他却十分热情地拉了我进门,我也不客气地坐在了垫子上,他亲自给易易倒了杯水,而后又给我斟了盏茶。
“小家伙真可爱。”他说着伸手捏了捏易易的脸,“这就是易易吧。”
我点点头,对着易易说:“快叫哥哥。”
易易站了起来十分老成地拱了拱手,然后叫了一声哥哥。
许尽洲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一伸手把易易揽在了怀里,又捏了捏了他的脸:“都是谁教给你的,这么老派。”
易易扬起头得意地说:“姐姐平日里教我的都是一弯腰就是行礼了,可我见那些人对姐姐不是拱手便是下跪,我便学来了,这样才显得我成熟些。”
许尽洲又噗嗤一声,笑得前仰后合:“你呀,以后见着我不必行礼了,我们这也没那么多规矩,见着我唤一声就好。”
易易嘟着嘴点了点头。
“以后便要回敬亲王府住了,我不想让易易也生活在那样的环境中,还想拜托你照顾易易,不知可否?”
他从前骗我说我是他的夫人,虽然是骗我的,他说出真相后我当时十分记恨他,叫我一直蒙在鼓里,可念在是他亲口说出的,他既已认识到错误,后来我也想了很久,还是可以理解的。
“自然,我以后定把易易当做自己兄弟来看。”
听得他这样说我也放心了,我长呼一口气。
“兄长呢?”我很久没见到兄长了,“我能见见他么?”
“他不在。”他回答得甚为坚定,叫我也无话可说。
“那我改日再来看他。”
我摸摸易易的头:“易易,姐姐这便要走了,你以后同许哥哥好好生活,要听他的话。”
他和许尽洲不熟络,不舍得我也是应当的,我瞧见他眼眶了蕴满了泪,稍微眨眼眼泪便要落下了。
他回头看了看许尽洲,我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许尽洲就站在窗边看着我们。
“姐姐交代我的话我都记得,易易不会让姐姐担心的。只是姐姐要记得易易,常来。”
我点点头,又对许尽洲招了招手:“拜托你了。”
他点点头,示意我放心,我挥手叫易易回去了,看到门被关住,我才转身离开了。
许尽洲走到易易身边,牵着他的小手到一旁的椅子上,然后抱着易易坐了上去。
“很舍不得姐姐吧,男孩子有些时候哭哭也是可以的,我向易易保证不告诉别人。”
那刻意忍着的情绪一瞬间就被释放开,易易趴在许尽洲肩头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哭了很久,哭的累了,小脑袋还是一抖一抖。
许尽洲轻轻地说:“我对不起你,对不起椀儿,往后的日子里我定会竭尽所能地对你好,用我的一切补偿你。”
我出门走得急,怎得不留心就撞着了人,我急忙道歉,抬起头却发现撞到的人是豫王。我脸色煞白,下意识就想逃走,他却突然抓住了我的手,我用另一只手去拨开,但是却没什么用,他力气太大。
他眼底很红,像是受了什么很大的刺激。
“你瞧张景尘做了什么!他害死了多少人!这些账我都要算在你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