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前是知道许尽洲的能耐的,我也知道他还有许多事我还未曾知晓,可今日从他嘴里说出来竟如此骇人。
许尽洲说过的,他几乎是和兄长一起长大,一同练功,也就是说他那般小的时候便已经超乎常人了吗?
我三两口吃完剩下的饭,一伸胳膊抹了嘴。我绷住脸,认真严肃地同他说:“我没有同你打趣,字字认真。”
他才缓和下来的脸色又不好了,再也不能当我没说过这话,怒目圆睁地朝我大吼:“你是我的夫人,离了我你要去哪?”
我只想着离开他,哪想过之后的事,此刻才认真的想了想。
他见我陷入沉思,又紧紧攥着我的手,几近渴求地语气:“你是我的夫人,离了我你能去哪儿啊。”
我没挣脱开,只好任由他把我手攥到发麻。我也想到过他从前对我好的种种,他那般厉害的人,什么东西都唾手可得,也愿意为我学做菜,单这一点我已经让我心软,可他偏偏照顾我无微不至,我还记得那日他拉着我的手走过喜欢他的那一群莺莺燕燕,我觉得他能喜欢我是我的幸运。
谁又能知道也是我的悲哀呢。
我自那日在他身边醒来,接受的就是他是我夫君的事实。我恪守妇道,自觉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他的事,可他却像囚禁他的玩意儿把我关起来。
我受不了这般。
“离了你,去哪都成。”
沉默良久,他以为我不会再说话,我却开口了。
他突然发了疯似的,那只被他攥着手快要被捏断了。他眸子紧盯着我,里面有我熟悉的对我的温柔,还夹杂着无可奈何,更多的是对我的愤怒,他眼里迸发出的火苗快要把我燃烬了。
“你是要去找他,是吗!
你要为了张景尘离开我!”
根本不是问我的口气,他根本就认定了这个事实。
“你在说什么?”我反问他,我不清楚张景尘到底和他结了多大的怨,叫他平日里那么温顺的人提到他时却像发了狂的狮子。
“你想起来了对么?”他眼里又夹杂着些惊慌,突然问道。
我摇摇头,本来就没有的事,也没有必要骗他。
他眸子动了动,眼里是我说不出的神色,他又看了我良久,突然地放开了我的手,然后毫不犹豫地踏出了门,隐于黑暗中去了。
我本该知道的,他无论如何都不会放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