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一幕,李倓的脸色彻底阴沉了下去,他怎么也没想到,事情会突然变得不受控制起来,他更没想到这次进宫行刺的黑衣人,竟然是大凉国余孽主导的。
怎么会有大凉国的人潜藏在长安城内,这可是大淮国都,天子脚下,这些大凉国余孽究竟有多大的胆子,胆敢藏匿于城中,并且大肆冲进皇宫刺杀皇帝。
还有朝廷的众多武将以及叶斐等前十甲年轻高手,怎么可能才一个照面,就被这些黑衣刺客擒住了?
一连串的问号出现在李倓心头,不等他多想,一股天旋地转的感觉忽然袭来,只觉得眼前一黑,险些栽倒在地上,站在他身边的澹台詹一把揪住李倓的脖领子,将刀架在李倓脖子上冷冷的说道:“大淮皇帝,当初你派兵灭我大凉国时,可曾想过会有今日这么一天!”
李倓强忍着身体的不适挺直腰杆,望着澹台詹冷冷的笑了起来:“哈哈哈……澹台家族,一只亡国丧家之犬也敢在朕面前狺狺狂吠?!”
“秦爱卿……哈哈哈好啊秦爱卿,朕千算万算,却没有算到家贼难防啊!”李倓脸上突然闪过一抹怒意,猛地朝身后看去,不等他转头秦斯已经摇摇晃晃的走了过来,对着李倓微微拱手道:“陛下,您失算了啊。”
“臣自知陛下英明神武,心思缜密,若臣不给您放些消息,您又怎么会相信臣呢。”见李倓怒视着自己,秦斯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双手互揣在袖子里淡淡道:“殿内有诸位武将以及本次天下剑试前十甲,殿外又有羽林卫与虎贲军里应外合,怎么看大殿都被防守的固若金汤。”
“想找个能让陛下放松些的机会,可真是难得啊。”
听着秦斯娓娓道来的话,李倓忍不住笑起来,“哈哈哈,看来朕的眼光依旧毒辣,爱卿不愧为朕看中的人,如此算计……朕终于明白为何那日殿试时,你会为七先生说话了。”
“原来在那个时候,你就已经有让你儿子进入虎贲军的打算了,好一个以退为进,好一个求上得中。”
秦斯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揣着手说道:“陛下所猜对也不对,臣的确是想让犬子进书院的,这样等新皇即位时,也能在书院有更重的话语权。”
“不过不重要了,李夫子闭关,所有书院弟子不得外出,犬子在虎贲军反倒促成了此事。”
李倓叹了口气,已然知晓秦斯狼子野心谋划已久,此刻不禁露出无奈之色:“只是朕不明白,你是什么时候下的毒?”
没有回答他的质问,秦斯只是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小药瓶放在鼻间闻了闻,虚浮的脚步很快就稳了下来,而李倓则忍不住凄凉的大笑起来:“哈哈哈!”
“臣若不与陛下一同中毒,陛下又怎会放心与诸位大臣痛饮呢。”
秦斯不紧不慢的说着,似乎并没有阴谋得逞的喜悦,脸上只是浮现了一抹平淡的笑容,这时远处传来一阵**,所有的黑衣人都低下了头,齐声高呼道:“参见公主殿下!”
一道身着黑衣的妙曼身影自远处缓缓而来,脸上带着黑色面纱看不真切模样,头上挽着大凉国皇室才有资格挽的发髻,在八个黑衣人的簇拥下来到了近前。
“公主殿下!”
见到来人,澹台詹立刻抬手放在胸前低头作揖。
听到澹台詹称呼来人为公主殿下,从始至终都面不改色的李倓终于皱起眉头。
“大凉国的公主?”
李倓大受震动,当年大凉国战败之后,皇室应该都被剿灭了才对,怎么会在这时候冒出来个公主!
大凉国虽偏居一隅,但民风彪悍,兵强马壮,当年险些葬送掉整支虎贲军,才将大凉国按死,剿灭了所有皇室成员,如今的西凉看似是一国,实际却是由五大家族共同掌控,彼此权衡算计之下,倒也不足为患。可一旦有大凉国皇室冒头,振臂一呼,后果不堪设想……
“秦爱卿,你到底与这大凉国余孽约定了什么?”
李倓收起脸上的笑容,转而目光变得阴冷起来,盯着秦斯声音冷冽,秦斯忍不住深吸了口气,这个眼神与当年李倓挥军北下时,逼得太子在东宫自缢的眼神一样,冷的让人发寒。
“当然是恢复我大凉国号!”澹台詹冷笑了一声。
这话一出,李倓的脸色彻底阴沉了下来,就这样直勾勾的望着秦斯,他怎么也没想到,秦斯为了对付他竟然会联合大凉国的人,并且答应恢复大凉国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