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城灭国(new)(1 / 2)

年轻将领一怔,沉声道:“叛逃者两百余众……景王殿下率千余众前去堵截……现下庸城唯剩下……两百余人。”

江成月一一扫过楼下一张张木讷呆滞的脸,问:“可都汇聚于此了?”

年轻将领道:“除却伤重不能行的……大部分都在此处了。”

江成月轻声似自语:“很好。”

话未落音,晴天白日平地一声惊雷,不仅是庸城这些,连带着远处敌军大本营狂欢的敌众都被吓了一跳。不多时原本晴朗的天空乌云压阵,越积越厚,狂风四起,云层中电闪雷鸣不止,风声呼啸,本是夏末初秋时节的适宜气温也忽而骤降,寒风只吹得人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怎么回事?刚刚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变天了?”

远处敌军阵营,一众被吹得东倒西歪的士兵议论纷纷。那悬于木塔上的尸身也被吹得晃动得幅度更大了一些,尸首手腕上那个暗黑色的似鸟又似兽的印记似散发着某种诡异不祥的气息。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云层已经遮天蔽日叫白昼变作了暗夜,简直要伸手不见五指。

庸城这边城楼下的两百余人呆立着,静默盯着城楼上的玄衣人影。

一道几乎划破天地的强闪伴随着震耳欲聋的雷鸣传来,白光若撕裂了黑暗,巨响震得一众人等腿脚发软,狂风随之而来,呼啸如鬼哭狼嚎,冷冽的风中俱是阴冷气息。

当然叫庸城这两百余人手足俱冰的不但只是阴冷的空气,更还有那风声中夹杂的不怀好意的桀桀怪笑。

一片阴暗中,城楼处上那少年手中腾起的一阵红光,是唯一的亮色,顿时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城楼下的众人忽然觉察到身上或肩或手或臂的位置一阵灼热刺痛,顿时惊呼,晦暗中也纷纷解了衣衫循着痛觉去查看,才发现身上俱多了一个印记。他们跟了徐以妡多年的,自然对这个印记或多或少地熟悉。还不待他们弄清楚怎么回事,忽听闻城楼上那名鬼王阴沉的声音,朝城楼下众人道:“身负此印者,受本君庇佑。”

众人这才发现那鬼王手上腾起的那道红光,仔细辨别形状的话,竟是和自己身上的印记是一样的。

“其余……格杀勿论。”

冷若冰的声音落音,众人忽觉身边风中桀桀怪笑之声大了不少,众鬼兴奋不已。

庸城城门顿开,一团若有若无的巨大黑影如乌云遮天蔽日,朝对面的敌军军营涌去。庸城众人虽看不见那黑影中有什么,但联系城楼上那黑衣人的身份,自然也能猜想到几分,不由瑟缩惊恐。

后世关于庸城一役传言众多,版本各异:有说是擎昌君稳坐将台驱纵的手下厉鬼大杀四方;有说那现场翻飞的狂风黑影皆是他的妖剑墨龙所幻化的分身;更有甚者说,擎昌君实则是劈开了人冥两届的交界将冥界炼狱中的恶鬼私纵至人间……但无论哪一个版本,对于目之所及的惨烈后果是保持了高度一致的:风云变色,流血漂橹,哀鸿遍野……是哪个版本都不会绕过的几个词。

实际上,每一个版本都没有错。

江成月本只想劈开人冥两届交界,私纵出几个手下的强兵悍将,带庸城一众从敌军中突围而出就好,此刻,却改了主意。先前所想的什么对面也是爹生娘养的凡人,什么鬼君不该涉及人界纷争……统统都被他抛诸脑后,满脑子只剩下了嗜杀的念头。

皇城军号称有数十万……然而在这些阴祟鬼魅面前,根本就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就如同田里的麦秆,只等着人挥舞着镰刀霍霍,便一排又一排地整齐倒下。擎昌君驱纵着墨龙,身体起落飞掠在如同人间炼狱的战场,满目皆是赤红的颜色,他却觉得无比满足。

未及一个时辰,数万生人……被屠杀殆尽。

庸城剩下那百余人此刻则争先恐后地在城楼视野最佳处翘首远眺,从他们所在的位置距离敌军军营本有数里地,根本看不太清那边发生了什么,却见黑云翻滚之下敌军人仰马翻绝望哀嚎都隐约可闻,便可知情形惨烈。

最拥挤处,差点要将人挤掉下城楼去。

众人不清楚具体情节,正讨论着,却见包裹了敌军军营的浓黑乌云上空叫闪电几乎将天空劈开了一道口中,从云层中投射下来的金色阳光如同圣光一般撕碎了阴霾。雷鸣声轰响得更激烈了。庸城一众被这奇景惊得目瞪口呆。

此刻身在战场的擎昌君也有所感,看着从三十三重天投射下来的灵光。

身边心腹下属秉告:“公子,是天界!”

擎昌君勾起嘴角微微一笑,眼神冷冽,沉声道:“早料想到他们会来。”

震耳欲聋的雷鸣声中,灵光之上的天界仙君声如洪钟:“孽障!犯下如此杀孽,当真想逆天不成?”

心腹问道:“公子,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