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
轧钢厂小学。
教师办公室內。
李金的办公桌上，一盆绿萝蔫头耷脑地垂著叶子，像极了此刻她的心情。
她机械地翻动著面前的学生作业本，红色钢笔在纸上划出一道道批改的痕跡，精神却怎么也集中不了。
“李老师，三班这次考试成绩单你交了吗“
隔壁桌的刘老师探过头来问道，眼睛却不住地往李金脖子上瞟。
李金下意识地拉了拉衬衫领口，遮住那个若隱若现的红痕。
“交了，昨天就放在教务处了。“
她的声音比平时高了八度，带著一丝紧张。
刘老师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转身时和李金对上了视线，又迅速移开。
办公室里其他几个老师也时不时地往这边看，交头接耳的声音像蚊子一样嗡嗡作响。
李金的手指不自觉地绞在一起。
她知道他们在议论什么。
上周五晚上，张海洋副校长在她的宿舍待到凌晨才离开。
虽然当时已经夜深人静，但教师宿舍的隔音那么差，走廊上那阵曖昧的动静，怕是整层楼都听见了。
“李老师，你脸色不太好，是不是不舒服“
刘老师递过来一杯热水，眼神里带著探究。
李金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没事，可能是昨晚没睡好。“
办公桌上的小闹钟指向下午三点。
李金终於批改完了试卷，她忽然觉得有些口渴。
目光看向了办公桌旁，她刚买的苹果上。
这已经是这周第三次买苹果了，她最近出奇地想吃酸的，连平时最討厌的青苹果都觉得美味。
李金拿起一个苹果，在衣角上擦了擦，迫不及待地咬了一大口。
酸涩的汁水在口腔里炸开，她满足地眯起眼睛。
可下一秒，一股突如其来的噁心感从胃部直衝喉咙。
“呕——“
李金猛地捂住嘴，苹果渣混著酸水从指缝间溢出。
她狼狈地抓起桌上的纸巾，却止不住一阵阵乾呕。
办公室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
刘老师快步走过来，轻拍她的后背。
“李老师，你这是...“
李金摆摆手，想说自己没事，却又是一阵翻江倒海的反胃。
她跌跌撞撞地冲向洗手间，身后传来清晰的议论声。
“这反应，该不会是...“
“听说张副校长上周...“
门一关上，李金就瘫坐在马桶边，把吃的东西吐了个乾净。
她颤抖著拧开水龙头，冰冷的水拍在脸上，镜中的自己面色惨白。。
“不可能...“
她喃喃自语，手指不自觉地抚上平坦的小腹。
上次月经是什么时候
上个月
还是上上个月
自从和苏明强分居后，她的生活就一团糟，连最基本的生理周期都记不清了。
洗手间的门被轻轻敲响，刘老师的声音隔著门板传来。
“李老师，需要帮忙吗“
李金深吸一口气，整理好衣服和表情才开门。
刘老师站在门外，眼神复杂地看著她。
“你这样子，我当时怀孕时也是这样，见什么都吐。“
“我...我只是吃坏肚子了。“
李金的声音很小。。
刘老师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李老师，咱们都是女人，有些事瞒不住的。你最近是不是特別爱吃酸的早上起床会头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