惨烈的一幕仿佛恶梦般瞬间动摇了他。
“不、不行了。”
心念一转,刀疤忽将身旁之人推向芝麻,接着扭头朝自己那间屋子逃去。
“刀疤,你…”
仓促间那人见刀疤逃跑,刚想大骂却觉小腹一痛。匕首深深地插进腹内,接着芝麻用力一搅。
“畜生…”
吐出两个字后,那人终于倒地,临死前在地上抓了又抓。
“啊…”
这时最后一个人也摔倒。
“嘿嘿…”
大喜过望,芝麻回头看时却目光一紧道:“郭子,郭子怎么啦?”
“不行了,伤到要害…”
此时五人中有一人慢慢坐倒,扶他的人摇了摇头。
“唉!不过有这些垫背的也值了。”
哪知芝麻话音刚落,有脚步声从远处传来。
“怎么啦?这是怎么回事?”
原来后院的两人被吵醒后此时跑了过来。
“哼…想知道吗?这就告诉你们。”双眼通红,芝麻和余下四人同时狞笑起来。
“你们…哎呀…”
惨叫声不断,不一会儿地上又多了三具尸体。
“呸!又搭上一个。”
喘着粗气,芝麻向余下三人道:“兄弟们,该去看看刀疤哥了。一个人在屋里多闷,咱们给他解解闷儿吧。”
来到门前,芝麻阴笑着敲门道:“刀疤哥,你不有话要说嘛?来,打开门慢慢说。”
“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好说?”隔着房门,刀疤欲哭无泪道。
“别介,说的让人怪难受的。”
嘻笑着芝麻背靠屋门坐下,摆出一副促膝长谈的架势。
“刀疤哥,现在这局面我也不想要啊。”
嘴里叹气,但芝麻却向其余三人打手势,比比划划间眼里全是杀机。
“那、你现在想怎样?”
“唉!我想来想去觉得不值啊。昨晚咱们什么声势,可这会儿还剩几个人呀。”
说着话,芝麻继续打手势。其余三人行动起来,一个抄起椅子,另外两个找来棍棒。
“是啊是啊,这又何必呢?”
连声附和,刀疤赔笑着试探道:“我说兄弟,现在这么想也不晚。只要咱哥俩在,有骨头不愁肉。只要你愿意,这些事全一笔勾销,怎么样?我说的可是心里话啊。”
“这个…”
仿佛在用心倾听,但芝麻却又指向那条伏击陈露水的夹道,比划着向三人发出新的指令。
“出了这么大事,你还相信我吗?”比划完芝麻又开口道。
“信信信…”
没口子地答应,刀疤的语气简直变为谄媚道:“要不是误会,咱哥俩什么时候红过脸呀?只要你愿意,咱就有福同享,有财同发。”
听着刀疤的啰嗦,芝麻脸上满是不屑。只见他不时地嗯上一声,眼睛却一直看着远处。
直到那三人各拎一个沉甸甸的包袱悄悄溜回来后,他才真正笑起来道:“好,你的心意我明白啦…不过还差一点诚意。”
“诚意?什么诚意?”听罢刀疤追问道。
此时那三人来到屋外,各将包袱放在脚下。然后重新拿起棍棒和椅子,看样子已蓄势待发。
“简单,你只要把门打开,咱们当面说话我就信你。”说罢芝麻站起身道。
“这、这个待会儿再说,等那俩厨子来了…”
“哈哈哈…”
不等刀疤说完,芝麻便笑着打断道:“刀疤哥,既然信不过我,就别怪小弟无情。”
“你想干吗?”
话刚出口,屋外三人抡起棍棒和椅子照着窗户狠砸,接着又弯腰抄起包袱,打开后交替往窗户的破洞里抛撒。
“咳咳…你们这帮混账。”
原来包袱就是三人的外衣,里面包的是偷袭陈露水时落下的面粉和瓦片碎屑等物。
与此同时,芝麻开始踹门。一踹不动又踹第二脚,见仍不动,芝麻急眼道:“过来一个帮忙。”
一人赶来,两人同时起脚,巨响中终于把门踹开。
“冲啊…”
不顾满屋的尘土,芝麻四人一股脑地冲进屋去。
打斗声,摔砸声,惨叫声连串响起。而魏不活此时却蹲靠在墙根,眼神空洞洞的没有一丝情感。
“一样是人,一样称兄道弟。唉!我不明白…”轻声嘟囔着,他的目光望向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