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珠华总是抽空来这里教余悠然几手实用的法术。
这日。
珠华带来一卷颇有年代气息的青花玉简，来到这里。
一见面，便直接开口道。
“这《鲲鹏游》是一种专门熬打自身根脚底蕴的法门，即使是资质尚佳，也能更进一步。要练么？”
余悠然没有犹豫，立马点头。
“奶奶，孙儿要练。”
珠华闻言，也只是笑笑，抬手递了过去。等余悠然大致翻看了一遍，才缓缓提醒道。
“不过这修炼起来，却是极其痛苦。犹如下潜九渊碎骨，又如逐虹焚羽，所以叫又做《潜渊逐虹》。
虽然炼成后资质斐然，肉身之强，更是号称天地之间无处不可去得。
不过几百年间，族里都没一只妖完全练成。
你……还敢练么？”
余悠然仅仅是抬头看了一眼，便又低下头，熟稔玉简上的内容，只是轻轻“嗯”了一声。
……
过了一炷香时间，已经知道如何修炼这门功法的余悠然，双手递还给了珠华。
珠华看着面前的玉简，侧头默默看了她一眼，才伸手将玉简收走。
珠华见她还立在那里，没有离去，缓缓长舒一口气道。
“说话。”
“奶奶，孙儿想去荧渊。”
珠华闻言微愣，“你想修炼这功法，没必要一定要去那里。”
“嗯。”
珠华眉头微跳，这几日面对余悠然的这种态度，她都快要没耐心了。这丫头就不能改改这种不点就不说的习惯么？
就当她耐着性子，问余悠然为什么想去的时候，余悠然破天荒得主动解释起来。
“奶奶，我想去那里修炼。去那里能修炼得更强，变强后我想先回……北冥。”
珠华听的火大。
起初，北冥珠华还是很看好这个素未谋面的孙女的。
聪慧，要强，清冷的气质，这就活脱脱是个年轻的自己。可这几天接触下来，就发现这孙女偏偏还遗传了自己那个倒霉儿子的恋爱脑！
一开始还听她说要变强后回家，还以为她打算偷偷努力变强，回北冥家打得那一群欺负过她的统统求饶。
北冥珠华虽然嘴上不说，但还是乐见其成，或者说欣赏她这个年纪就有那这种强者的毅力和思维。
为此，不光是教了她几天法术，还暗地里帮忙收集了前些年，所有欺负过她的详细资料。
北冥珠华甚至还打算教这孩子怎么做局，怎么从各层面去摧毁一个敌人。
结果了解多了，就发现她口中的回家，是回到魔猿孙家某个旁系子弟的身边。
这把北冥珠华给气得，这两天都不想和她当祖孙相处。
今天又听她提回家……真想吼她！
“你……”
等等，刚刚她是什么意思？
北冥珠华冷静下来回忆了一下。
“你说你是为了要回北冥家报仇？”
“嗯。”
得到肯定的珠华心里顿时舒服了，这孩子的恋爱脑还有的救。
既然要回去报仇，那么自己这几天为这孩子准备的，都可以安排上了。
她放缓声调，诱惑她道，“你想不想，当北冥家这一届的……青年魁首。”
余悠然露出一脸嫌弃的神色，摇了摇头。
珠华表示理解，毕竟自己也挺讨厌那个地方的，“不喜欢就不喜欢呗。等你拿下了，没必要去迎合他们。况且场上可以随便动手，他们也没法说什么。关键到了那时，你一旦赢了只有他们求你的份了。”
余悠然略微思索，眼底多了一抹寒意，“能杀么？”
珠华满意得勾起了嘴角。
“自无不可。”
“好，我去。什么时候。”
“明年卯月。”珠华说着拿出两枚玉牌，“也就是说，你还有不到一年的时间准备，这两枚里面是所有可能参赛者的资料和路数。”
余悠然没有伸手接过玉牌。
“不需要。”
珠华微微一愣，“你想修炼到，超过他们的修为？”
“嗯。”
“那你得修炼至半步劫茧境。也就是起码得有千年的修为。”珠华自己一边分析一边解释，“你现在才会精境中期，若是修炼《逍遥游》，现有境界还会降低，办到的可能性不大。除非你有把握在这期间练成，那还有希望追赶。”
“嗯。那孙儿加紧练成。”
“什么叫加紧！欲速则不达。”珠华没好气得看着一脸认真的余悠然。良久，才缓缓开口，“罢了罢了，一个两个的……给你。”
说着，珠华抛给余悠然一枚精致的储物戒指，“这里面全部是一些修炼用得到东西，还有一些上不得台面还算够用的妖术法本。三十方够你用的了。”
……
余悠然接过戒指，收了起来，酝酿了一会儿才轻声道。
“谢谢奶奶。”
“哼。”珠华轻哼一声，“少假惺惺的，待会儿我让你二爷安排个新身份给你，让你能去荧渊，伪装的事你自己解决。”
“嗯。”
“呵，我累了，先走了。你自己练着。”
珠华轻笑一声，便化作一道水流消失在这里。
余悠然见对方走了，便立刻隐去身形，在洞顶的微光下，就仿佛只是一缕扰动的尘雾。
她盯着那通往大海海底的潭口，许久。
“不会太久的……等我。”
没人知道她在想什么，但她的眼神却是越发的坚定。
……
翌日清晨。
一道样貌模糊的妖魂悬浮在余悠然的头顶，模样虽不清晰，但已经足够凝实。
这是进入回精境后期的体现。
余悠然缓缓长舒了一口气，将妖魂收回自己的身体。
脑海里那神秘女子的声音，时隔多日再次响起。
“还在会精境后期？你一直不雕琢自己的妖魂样貌是怎么回事。”
面对神秘女子的惊讶，余悠然有些尴尬和踌躇。
“姐姐，小飞鱼不知道自己妖魂要雕琢成什么样子才好。”
神秘女子默然不语，过了一会儿才有些没好气得道。
“你呀你！人家都知道要么刻画成自己的本体，要么花些心思搞个威武霸气的进化版本体，这有什么好犹豫不决的。”
余悠然小手搓了搓衣角。
“可是……姐姐我不知道该捏的像人一点，还是像妖一点……”
神秘女子顿时气的有些无语。
“你是妖！是妖啊！怎么想到要去捏个人型的妖魂。再不济你捏个神兽，只要你撑得住反噬，也勉强可以啊！”
余悠然被说的不好意思的嘿嘿一笑。
“对吼，我是妖。可刻画的太凶，太霸气了，但会不会以后吓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