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着他走,深一脚浅一脚只跟着他,一手抱着柏枝,一手让他拉得紧紧的。
他又停了下来:“你手很冷。”
“脚也很痛。”若不是他牵着,我早就摔得鼻青脸肿了。
他捉起的的手,放在他的脸上,好暖好暖,他来抓另一只手:“放开那些东西。”
“别,这是安琳出嫁要用的柏枝。”
“你这个笨蛋,你看不出这是一个陷阱吗?”他低低地吼我。
我笑,心情竟然好了起来,也许他来得真是时候,我一个人无比害怕的时候,我惊惶得像是撞进街里的小白兔。可是他半夜来了,出现得很莫名,却把我所有的害怕惊恐都赶走了。
“我知道,可是我即是来了,就不要放弃。”
“傻不。”他说:“给我。”
我给他,他找什么绑着,然后抓着我的双手握在他的手心里:“像冰一样。”
他的手,真的好暖,暖得让我所有的坚持都化成一池春水。
“你为什么来了?”我轻声地问。
他笑:“你终于问了。”
“为什么来了?”就不能干脆点回答吗?
“不告诉你。”他笑:“走不动了我背你吧!”
解下披风蹲在我的面有命令地说:“上来。”
我乖乖地趴上他的背,他将披风连我也包着,把风雪都挡在外面。我抱着他的脖子,他柔软的头发贴着我的脸,淡淡的香往鼻尖里钻。
“凤逸鸾。”我轻声地叫他的名字。
他应一声:“嗯。”
“你说些话好不好?”
一会他就回应我的话:“风很大。”
“风再大我也听得见的。”
“你挺聪明的,没有再原路而回,不然今晚我看我得去连城将军的老巢里找你了,那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我越发抱紧了他的脖子:“不离不弃吗?”
“嗯,不离不弃。”他说。
“凤逸鸾,你为什么要不离不弃。”
他说:“这是我答应过你的事,肯定会做到的。”
就这样,他也不说什么了,他就是个闷葫芦,不问就不出声,有时就是旁人问,他也未必就出声。
他背着我出了山,我闷热得探出头来看,在山脚下能看到那影绰的火把。
他笑道:“别看了,等你的,你想去不成。”
我心里也轻松了起来:“你跟我开玩笑吧,九王爷,还是你第一次跟我开玩笑呢。”
亲近了很多,雪夜,谁都冷吧,靠近一些就暖了。
“以后叫我凤逸鸾吧。”他说。
“不要,这是以下犯上。”我很坚持,原谅我刚才真的忘了什么是礼节。
他背着我远远地离开那些火把,在寂静的一处有马车等着,学了三声鸟叫马车就过来了,上了马车他压低声音说:“贺平,找个避风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