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袭青衫柔然挺立的明月眸光清冷的看着眼前的女子,沉默的垂下眼睑。
“你一直守在这里!”婧意丝毫不理会明月面上的冷漠,径自起步,推门进了屋子。
淡淡的梨花香扑鼻而来,红如血染的纱幔随着开门带来些许风势似有若无的撩拨着,婧意在屋子转了一圈,这里跟她离开的时候一模一样,除了**的被子显得有些凌乱外,其他都还好,就连灰尘也没有。
“明月戴罪之身,奉命守在这里!”
婧意隐约明白她话里的意思,却并有纠结她为何说自己是戴罪之身。
“他……”婧意的视线在屋子搜寻了一番,最后茫然的坐在床边,手中的蚕丝薄被泛着凉凉的温度,在这冬日里显得有些单薄,“有没有话留下!”
明月摇摇头,“王爷离去的匆忙,并没有什么话留下!”
“本宫知道了,你且退下吧!”
“是!”明月轻手轻脚的退下,细心的关上门,一切并无诧异,只是那离去时的一眼,却泛着冷冽的寒意。
“团子!”婧意朝着空气轻声一喝。一道白影从窗户飞了进来,团子大摇大摆的钻进蚕丝被里面,粉红的小鼻子嗅啊嗅,神情满足,这上面有他主人的气味,让它非常亲切。
婧意将团子拎着到眼前,与它面对面,换上严肃的神情,仿佛她眼前是个至关重要的人,而不是一只耗子!
“团子,现在不是玩耍的时候,咱们得并肩作战!”
团子极具灵性的收回准备恶搞的动作,十分苦恼的摇晃着鼠脑袋。婧意也不多说什么,召唤团子,只是为了让自己心灵有所依靠,至少让她觉得自己不是一个人。
婧意出了丞相府的时候,行踪便已暴露,这会儿婧意待在逸王府中,明里暗里不知道有多少探子,但是婧意不急,现在的情势由不得她松懈半刻,她必须保持着清醒的头脑,流云逸羽已经被抓将近一个月,宫里却并没有其他消息传来,只知道他被软禁起来。而且逸王军在天灭军师的带领下,与斩家军划河对峙,若非护城河冻结,行军困难,两方主帅都不想多增杀业,否则早已开战了。
一切都待来年开春,冰雪消融,是晴空万里,还是血洗空城,这一切都为未可知!但是以新月大祭司告诉她的消息来看,逸羽只是被软禁下来了,皮肉之苦那是难免的,但是性命是暂时无忧。
她之所以没有去朝华门,而冒着危险回逸王府,是因为她不会天真的以为凭她一介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子就能在侍卫重重机关遍布的深宫中救出逸羽,她在等一个人,她相信那人得到她在这的消息,很快便会出现。
她以为她要等很久,没想到当晚明月便来敲她的门,昏黑的院子里面一高大的身影遮住了大片月光,那是一张陌生的脸,男子二十七八,一脸邪笑,玩世不恭的就像是仗着祖上庇荫的纨绔子弟似的,可是婧意却在那双鹰眼中看到野兽般的嗜血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