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的秀发如离了树的叶子飘然坠落,她从最初的惊恐,到接下来的不可置信,再到最后的心如死灰,情绪的转换不过一瞬之间,隐约间,觉得自己的身体被拉着朝后飞旋,眼前的男子从触手可及,变得遥不可及,点点寒意从心头升起,莫名的恐慌在脑海中闪现,隐约间她恍若陷入的梦境之中,而这梦里,她所熟悉的男人不再是那个妖媚恒生一袭血衣姿态缭绕的流云逸羽,而是那个银眸银发,鬼魅妖邪,夺走她贞操的那个禽兽!
砰地一股碰撞声在耳边响起,再抬首,眼前哪里还有那点点银光。巷口两端,一端是流云逸羽看不清喜怒的脸,一端是婧意惊恐未定的脸。她拂开手臂上的小手,想要笑着说一声谢谢,哪里知道那笑意是多么的苦涩。
“姐姐你没事吧!”
有些粗嘎像鸭子一般的声音从耳边响起。婧意有些错愕得盯着眼前的黑小子,谁知那黑小子突然脸色一横,一脸愤怒的指控着:
“姐姐那人是坏蛋,他刚刚想要杀姐姐和小白!”
婧意顺着他的目光,脸色深沉得等待着他的解释,谁知等到的却是他冷漠的转身,心,一点点下沉,原来开的再茂盛的花朵,也经不起风雨的摧残,流云逸羽的突然转身无疑是一盆冰水,浇熄了婧意的一片热情,他走的潇洒,却将困惑留给婧意。
“姐姐你怎么了?”
那个自称叫小白的黑小子一脸困惑的拉着婧意,在他眼里,那人坏死了,先是用那诡异的风攻击他,让他心口好一阵难受,这就算了,他这人怎生这般讨厌,看不惯姐姐对他好,也不能不突然偷袭他们,幸好自己反应的快,即使拉开姐姐,否则早就被他害死了。
听得他的一声唤,婧意这才能自己的失神中醒来,下意识的朝巷口追去,可是穿过那暗黑的小巷,光明照射下的街道哪里还有流云逸羽的身影。不由的苦涩一笑,原来他们之间主导权一直都在他的手上,他想要靠近,无论她如何挣扎,最后都免不了沦陷的结局。可是为什么当自己放下心中的恐慌,决意投身在这段感情中的时候,他却突然转身呢?
“姐姐!姐姐!”
小白的叫唤阻止了她即将掉落的眼泪,深吸一口气,将那恼人的情绪藏在心底,对上一双担忧的黑玛瑙珠子。失去夜明珠的照耀,他的脸更黑了,倒不是像非洲的黑人那般,天生便是那样,他脸上的黑仿佛是贴上去的,因着月光比较稀薄,一时间倒也看不清楚。
只是回响起他刚刚称自己小白,倒有些想要的冲动,不由得开口询问:“你叫小白,家人呢?怎么这么晚还一个人街上乱晃?”
听得婧意这般询问,那璀璨的黑玛瑙珠子一下像是被黑布遮住了光芒,暗淡无光,只听那粗嘎的声音里难掩着失落。
“小白没有家人了!师傅不要小白了!”
“你师傅在哪里?姐姐陪你去找师傅可好!”
又一个孤苦零丁的人,与自己在现代孤身一人的日子有什么差别。冷了,没人嘱咐你添衣;饿了,没人陪你一起吃饭;病了,也只能自己蜷缩在租来的平房里,慢慢熬着,因为没有多余的钱看病……想到这儿,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使得婧意动容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