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言语,她的生活连她自己也没有作主的权利,谁也不怪,怪只怪她的命不好。
又画了一幅青竹图和一幅桂花图,水离送画回来的时候又是传来了明书的话,“小姐,那桂花图卖得真好,明书公子说,就一幅桂花图一幅青竹图的交替着画吧。”
她一笑,或许是因着时下正是桂花飘香时节吧。
真希望日子永远就这般的过着,再也不改变。不用接客就是上天对她天大的恩赐了,然而这自由的代价便是她欠着暮莲澈的也越来越多了,偶然想起这些的时候,她也不知道将来她要怎么还了。
那便一切都顺其自然吧。
又是一天早起,那颠倒了的夜与昼早已恢复如初了,洗漱完毕,一张雪白的宣纸铺展开来,每一次做画前,她望着那张空白无一点墨迹的白色宣纸总是感慨万千,从无到有,其中的心血就只有她自己最清楚。
走廊里传来了脚步声,不似水离的轻巧,也不似红姨的细碎,杂踏声中,竟不止是一人,手中墨笔悄然落下,心里咯噔一跳,真怕呀,怕着暮莲澈已结束了她的自由。
转首站在书桌前,身后的背景是园子里那株高高的樟树碧绿叶子的映衬着她的娇美,仿佛她是画中人。
门开时,一前一后,一男一女,女的是红姨,男的却是一个年近五旬的老者。
心里扑扑的跳,她的心在抗议了,不要接客,不要接客,可是不疾不徐的脚步声却告诉她,来不及了……
闪身一躲,窈窕的身子就藏在了屏风后,不想要见生人,她蜗牛一样的只想缩在自己的壳里。
“芸若,快出来,来客人了。”红姨的笑声里都含着妩媚,年轻时她也是一代名妓,只可惜岁月不饶人,留给她的便是连年的苍老。
果然是接客,芸若心里嘭嘭嘭的狂跳起来,私心的真希望暮莲澈继续包下自己,可是……
叹息着,她知道倘若她不乖,红姨自有办法对付她,她是逃不出红姨的手掌心的,蝶恋水榭里她见过的烈女子多了,最后还不是一样被红姨给治服了,都乖乖的接客了吗。
其实她已经算是最幸运的一个了,至少她还没有失身。
犹疑着,迈开的脚送出又收回,“红姨,芸若还没有准备好。”
“若丫头,出来吧,他只是来给你诊病的。”红姨大笑着出声,一下子就猜出了芸若的心思,她的话让芸若的脸腾的就红透如苹果一样。
迈步出来,脸上青一片红一片的,此时的她大概已猜出了这老者是何人派来的,阿卓,必是他了,他说过要请大夫为她诊断她吃不下饭的缘由的。
那象是病,又不象是病,因为她还好好的健健康康的活在这世上。
“水离……”芸若低唤,倘若是阿卓手下的人,她也不好怠慢了,虽然是阿卓欠了她一命的情,可是她也不能仗着自己救过他就怠慢了他的人。
水离的声音从楼下飘上来,是窗子把芸若的声音送了出去,“小姐,小姐,我这就上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