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1 证据(1 / 2)

宋正则目瞪口呆,“你的意思是,东上相当时就抓住证据了。

只不过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没有说出来。

甚至前天提点我的时候,也不敢说实话,只说自己是算出来的?

不可能啊!

这京城谁不知道,东上相最恨的就是丰世子!

那天他还跟我说,他要是有证据,他早就把丰世子送到西市五马分尸了!”

当年萧知意求孝仁宗彻查时,曾放话说要将凶手五马分尸,孝仁宗答应了。

“又或者,案子刚有眉目,他就迫于外力不得不停了手”。

宋正则忽地福至心灵,啊地叫出声来,“你的意思是皇上!”

东上相查出了凶手,也许抓住了证据,也许还没来得及,就迫于孝仁宗的压力,不得不停了手。

那时候正处在萧知意因为东上相闹着与丰寻和离不久,孝仁宗也许是出于愧疚,也许是不想寒了丰侯府的心,出手压下了此事。

“不对,也有可能是太后”。

当年萧知意闹着和离,反对得最厉害的是太后。

一直到太后病逝前,都没许萧知意出现在她面前。

“对了,我想起来了,林县主死后不久,皇上就遣了丰寻离京寻宝,皇上肯定是扔丰寻出京避祸的!”

三年后,丰寻才又回京,又一直到五年后的今年年初,才有第二个身份高贵的夫人遇害。

当年丰寻肯定是被东上相抓住了小辫子,丰侯府,甚至皇上都有可能亲自出言警告了他。

他不敢轻易动作,一直忍到五年后,才终于忍不住又出手。

而李夫人之死,没有人怀疑到丰寻头上,显然助长了他的气焰。

所以很快,他就又将目光瞄准了祺郡王妃。

当然,这中间出了几起小门户女子遇害断足的案子,也有可能是丰寻做的。

他不敢杀显贵之妇,可不代表他不敢杀平民女子。

甚至,谁又知道他丰侯府里到底有多少个冤魂?

唐知味微笑,“丰寻不像许远程,杀人杀了也就杀了,他还喜欢拿走点纪念品。

要揪住他的尾巴很简单,只要找到那些纪念品就可以。

这种事,想必霍指挥使会很擅长,我们就不必管了。

宋世子,你现在要做的就是找东上相问清楚当年的事,问清楚皇上的态度。

再去寻安乐公主问一问,两相比较。

注意问清楚公主对林县主一案的态度,以及,她是否还顾念旧情”。

宋正则怒骂,“什么旧情?就算表姐曾经和丰寻夫妻一场,就算表姐与丰寻和离是表姐不对,丰寻就可以随便杀人了?

皇上就算再觉得愧对丰侯府,也绝不至于老糊涂到一再容忍丰寻在京城杀人!

表姐就算再念旧情,也绝不至于容忍一个杀害自己手帕交的杀人犯一再残害无辜!”

唐知味勾起唇角,不置可否,“世子去问了再说,东上相数次欲置丰寻于死地,京城无人不知。

他一定比你我更关注此事,你去一问就准,只世子也要当心东上相撒谎,拿世子做报仇的刀”。

宋正则,“……我,我——东上相撒不撒谎,我怎么知道?”

唐知味,“……你问过他后,再去问安乐公主,两相对比,总能发觉不对”。

宋正则,“……那要是他们都撒谎骗我呢?”

唐知味,“……”

那不是更好判断?

两个人都撒谎,肯定比一个人撒谎更难圆谎啊!

果然,他还是高估宋世子了。

“那,带霍指挥使一起去”。

他毕竟是兵部侍郎,不像宋正则和霍幼安,一个是司理参事,一个是兵马司指挥使,名正言顺,不方便公开露面。

“他去有什么用,他比我还——”

一个“笨”字还没发出声来就被宋正则咽了下去。

他想起来了,那时候瞿先生说过,霍幼安若是三年后肯下场,定然能名列前三甲。

前三甲!

那是什么概念?

宋正则瞟了眼面前站着的“前三甲”,他亲眼见证了这个“前三甲”聪明到变态的模样。

还见证了另一个“前三甲”当街杀人,却没被抓住把柄,还成功毒害到当朝皇帝的手段!

怎么想,另一个有望问鼎“前三甲”的也绝对不可能是个笨蛋,否则面前这个“前三甲”也不会提出这样的建议。

就算霍幼安天天吃了睡,睡了吃,好不容易醒了就只会瘫着脸跟白神医撒娇,那也绝对不可能像他一样是个笨蛋!

意识到这一点的宋正则顿时萎了。

他宋正则和唐知味、霍伯征一起名列京城美男子前三甲。

现在霍伯征废了,霍幼安妥妥儿地顶上来。

三大美男子,两个都是绝顶聪明的,就他一个是蠢材!

都怪他娘,嫁人只知道挑好看的,不知道挑聪明的!

今天晚上,他不回家吃饭了!

不想看到他娘,更不想看到他那个笨蛋爹!

宋正则一张隽秀的小脸满是委屈,眼底深处那委屈的光都快化作星光。

一副恨不得闪瞎唐知味,生怕他看不见的模样。

唐知味,“……”

行吧,他就当日行一善,安慰安慰不知道怎么地就委屈起来了的宋世子。

唐知味“日行一善”的结果就是——

霍幼安被霍伯征暗算一事始末,被宋正则掀了个底朝天。

当然,他自己的老底也掀了个七七八八。

“白神医果然偏心”。

唐知味叹气,宋正则瞪大眼睛。

等等,我说了这么半天,你就得出这么个结论?

“怎么?我说的不对?

当时,我凑不齐银两交诊金,白神医连赊账都不肯。

轮到霍指挥使,白神医竟然问都没问他一声他付不付得起诊金,就出手帮他保住了一条命!”

白神医刚遇到霍幼安时,霍幼安是昏迷的,昏迷的,怎么问?

怎么问!

宋正则怀疑上下打量了他一眼,“你生病了?什么病?要多少诊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