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迟早是要回到天上去的。
没有发烧后,他也很少叫到那个名字了,可有时,他眉头会柳丝般轻轻一簇,带着隐忍的疼痛与思念,小溪想,他到底还在挂念着那个人。
只是从唇边,移到了心底。
小溪突然很想很想知道,那个叫安盈的女子,到底长得什么模样,此时此刻,又在干什么?
是不是像他想念她一样,也在那么深深地,深深地,遥望着他?
安盈此时正在镇北王府。
华灯初上,那提前一日的花灯让整个娄澜沸腾而困惑。
她望着面前的萧遥,手指扣紧又松开,松开又扣紧。
然后,她微微一笑。
萧遥也似乎没有离开的意思,或者说,他的意图非常清楚。
安盈不是不懂。
一阵沉默后,她转过身,抬头望着天边皎洁的月色,淡然道:“明晚,我会给你一切你想要的东西。”
萧遥兀自微笑,“好。”
他将她送到了房门前,只在门口停了一会,很快就离去了。
镇北王府真的很大,萧遥在这里宛如半个主人似的,并没有丝毫不自在或者生疏的地方,一整个晚上,上官云游都没有露面,安盈进门的时候,早已经安排好的侍女上前问她需要什么。
安盈想了想,回答道:“水,我想洗澡。”
热腾腾的水也很快准备好了,因为是寒冬,冷得离谱,那水也滚烫滚烫的,安盈将其他人屏退后,就这样坐在浴桶边,似乎并不急着洗澡,而是喝着茶,望着窗外深蓝的天际发着呆,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那水面上蒸腾的热气再也看不见了,安盈才站了起来,她伸出手,试了试水温,冰冷的水让她瑟缩了一下,安盈微微蹙眉,却还是解下了身上的衣服,从披风,到短袄,棉衣,内衫,直到不着寸缕,她才踮起脚,缓缓地走了进去,也不管水到底有多凉,只是深吸一口气,蹲下来,将自己一股脑地淹没。
果然,很冷。
刺骨的冷。
她在水里缓缓地睁眼,全身颤抖,可眸色却清冷如月,一派通明。
第二天,安盈生病了。
高烧。
一大早就咳嗽不止,听说是晚上受了风寒,可是一晚上就能患上那么严重的风寒。连大夫都觉得匪夷所思。
因担心被传染,房间被肃清了,其他人也被大夫严令不准靠近,萧遥站在窗前,看着里面被帷幕与侍从围得一重一重的安盈,不禁微微一哂。
用这样的行为来防备他吗?
不得不说,虽然幼稚,可是,真的有效呢?
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