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文景话都懒怠再说,被她掐痛了,就往她身上落巴掌,也唯独没扇她的脸。
这里太偏,根本没有宫人过路。
她太清楚褚文景的奸诈目的,耻辱和恨却不足以反抗,被牢牢桎梏住。
言攸一再缩身,后背和墙面紧紧接触摩擦,而腰间蓦然一松,绳结被解了一半,她好不容易抽出手,去扣刮他的喉咙、下巴……
事已至此她仍在尝试脱逃,可如何都无果,连官服都被人拨开一角,在入秋吹过的冷风中颤栗。
“呵,省省力气吧。”褚文景按着她额头撞上朱墙。
脑后又晕又疼。
“七弟在提醒谁省省力气?”
在这僻静无人之处出现第三人的声音,言攸猛然一睁眼,透过狭促的视野望见一身华服未除的太子。
夜色浓如墨汁,而褚昭的眸色亦是黑沉沉的,嘴角也噙着冷冽的弧度。
“五皇兄。”褚文景冷皱着眉和他相对,一手还揪着女官的衣襟。
褚昭缓而又缓地走过来,给足了褚文景放手离开的时间,然后这个衣冠禽兽却不知悔改,还妄想他会知趣、视若无睹。
“看来七弟对她是恨极生爱了,先前想溺死她,现在又想什么一度春宵……”
他笑而止语,一伸手攥住褚文景的手腕,一节节收紧,而褚文景脸色越来越苍白,手上是痛的,只是就这么松开又不解气不甘心。
褚文景忍痛轻哂:“五哥别管太多。”
褚昭慢慢腾腾地取开他的手指,一根又一根,末了,一手握着四根手指反推回去,硬生生掰出一声骨响。
他久未松手,似是一定要等到他色变尖叫,“宁贵妃放任七弟淫乱,孤岂能视而不见?”
言攸恶狠狠剜了褚文景一眼,心骂他罪有应得。
旋即她扶着墙沿站起,右手捏着散开的衣襟,碎步逃离这场矛盾。
从哪里开始就出了问题。
背后的褚文景终于被踩出哀嚎声,言攸回首瞥了一眼,被褚昭回望时的浓烈情愫慑住。
言攸深呼吸,逃得更快。
褚昭睨着褚文景,讥诮一笑。
“七弟也不想这种丑事被抖落出去吧?”
……
一阵迟来的醉意上涌,胃里也翻腾着,言攸踉踉跄跄走到池边,明月倒影照亮了一片水波,她临水自照,差一点被自己这模样吓到。
就这么回去被人发现,多少要被泼脏水,引来一场误会。
她低着头理衣袍,领子一紧,任人提起来,慌张间只差一步落入水中,而褚昭单手捏住了她肩头,避免了一场失足落水。
“谢……谢殿下。”
褚昭嗅到一缕不寻常,拉着她远离水岸,言攸足下软绵绵的,被连拖带拽地拉走,步子太碎还几次踩到裙摆。
倏地身子一轻,她好像整个人飘上了半空,唯独腰上收紧,压得她反胃的不适感更甚。
她推了推,褚昭换了个动作,叫她两手绕颈抓紧他。
他蹙眉低声:“好龌龊的招数。”
言攸哪里分得清褚昭是在骂谁,怯生生地摇头,含糊道:“不是我……”
褚昭的呼吸逐渐缓慢深重,脚步却愈快,走的都是少有人至的小道,以防她丑态毕露被人抓了把柄。
其实不该送她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