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小椅上,双手相交地抱着膝,手袖往上露出了那金镯子以及银镯子,银的她看不上眼,金的倒是看上了。
想了想,我取下来放在桌上。
她急急地拿了起来一咬,然后声音压得更低地说:“我家那口子说,他赶去看的时候,水上好多血啊,其实不是翻船,那向公子是让人给杀了。”
我一下坐不住,差点就一头截倒下去。
云净眼明手快地将我抱稳:“小心些。”
窒息一般的痛,却是要压着,轻声地问:“是吗?”
“那天风不是很大来着,而且压根没有任何船翻,我们这些小老百姓啊,就是看到这些事,也得闪远一些啊,不知他是得罪什么人了,姑娘啊,你们也虎是来得巧,今天中午就有人过来通知我们得离开这儿呢,你看我得做饭去了,然后再收拾东西。”
和云净出来,像踩着棉花一样。
果然是被杀的,是谁杀的我一定不会放过的。
“筱爱,难过,要不哭出来。”
“不哭,不想哭。”
“今天晚上先休息,明儿个一早我和你上街去,我们去买些纸钱。”他小心翼翼地看着我说,怕是我生气。
沉重地点点头:“好。”
对着湖,烧了好多的纸钱,不知死后是不是真的会有另一个不同的世道,不知道是不是可以烧得越多,死去的人就不用再多担心什么,只是想让心里微微地安慰而已。
回到莫离的小屋,要收拾他的东西出来,回到京城我得给他立一个衣冠冢,找一个很美,很静的地方,朝可以看云霞蒸慰,晚可以听风有音,彩霞满天飞。
那些书,不见了,所有的都不见了。想必是官府里的人取走了吧。
只得收拾着据剩无几的衣服抱在怀里出去,掩上那小院门,轻轻地掩上,莫离如果你回来,可以不费力就打开了。
将油灯的油给加满了,点着了,莫离你回来,不会黑暗一团。
所有的症结,并不会在这儿的,而是在京城。
莫离要回京是他下的密令,那有几个人知道呢?
向少北也只是查了几天就回去了,这么多天我一直在等,可是我一直又怕听到什么消息,如果真的已死,莫离,水底也许是一个很干净的地方。
和云净又往京城回去,却是整个人枯瘦了一圈,肚子越发的能显得出来了。
入了京城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热闹只会让我孤独啊。
过了年这么久,京城还是这么热闹。
“筱爱,去我家吧。”
我摇头:“不了,云净,你照顾我这么多天,我也不说麻烦了,反正你是我朋友,往后你有事,我莫筱爱也是义不容辞地为你挡刀子的。”
“别给我说这些话,我不爱听呢,那筱爱,你要去哪里,我听说你出宫的时候皇上说你要是踏出去,你就不再是皇后了。”
“我有家可去,你不用送我,让我一个人回去,我得回去好好地睡一觉,睡醒了之后再去巷口那儿买一碗饺子吃,会吃得饱饱的,会照顾好自已的,你放心吧。”
下了车,刻意挤在人群中,这么多的人足可以掩去我的孤寂了。
那巷子,多熟悉啊。
我坐在那儿呢,莫离说,我们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