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陈衡追了下来。
当他看到面前这条长河的时候，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
两人站在青石路上，看着这一幕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他们仿佛在这河水中，看到了无数个纪元的兴盛与衰落。
数以百万年甚至千万年计的时间跨度，在这河流中不过只是一朵小小的浪头。
在其他大浪与风云中，它显得微不足道，没有任何独特之处。
一念花开，一年云败。
“这是时间长河，不存于世间，只沿着早已规划好的路径一路奔腾。”
“它不会为任何人、任何事物而停留，它是见证者，是一切事物的推手。”
陈衡慢慢开口，声音中满是感慨。
萧晟稍作沉吟后慢慢开口。
“你们葬天一脉，包括天璇圣宗的所有人，追寻的终极秘密便与这时间长河有关，对吗？”
显然萧晟也猜了出来，他是天璇圣宗最后的传人。
陈衡也没有隐瞒，长叹一声悠悠开口。
“四百多万年，无数代人前赴后继的努力与追逐，终究换来了一场空。”
“便是我们寻得了那个秘密又能如何，整个宗门都为之覆灭，什么都没有留下。”
萧晟转身紧紧盯着他。
“现在可以说说，你们想要的究竟是什么吗？”
陈衡摇头。
“葬天一脉追逐的并不是一种力量，或者一种事物，而是一个存在。”
萧晟皱眉。
“生灵？”
陈衡不置可否。
“我不知道。”
“从残存的记载来看，葬天一脉的确找到了这种存在，并且标注其会在这一世出现。”
“它可能是任何东西，甚至可能是路边的一株野草，一块石头。”
“所以……我出现在了皇陵中。”
他说完后萧晟脸色巨变。
“你的意思是，那个存在就在皇陵中。”
陈衡目光灼灼地盯着他。
“还记得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曾经为你卜过一卦吗？”
“我说你命格奇绝，并且说过不止一次，但却从来没有解释过究竟哪里奇绝。”
陈衡深深吸了口气。
“我曾经十数次占卜你的命数，可结果都是一模一样。”
“抬头向前，你的身前一片迷雾，看不到尽头；转身回望，你的身后一片虚无，望不到起源。”
“任何人只要存在，就一定会在天道命数中留下痕迹，可你却没有。”
“也就是说，你不属于这片古史，不存在于这条时间长河中！”
萧晟顿时毛骨悚然，脸色变得很难看。
陈衡继续往下说。
他不知道萧晟是不是这个存在，但其一定与这件事情脱不开关系。
所以他留在了萧晟身边，想观察其究竟有什么不同之处。
本来陈衡以为时间会有很长，他有足够多的机会来观察这个人。
可现在这个考核的突然到来让他明白，这天地间一定发生了某种巨变。
他很可能，等不了那么久。
葬天一脉追逐的那个人，追逐的那个永恒的秘密，或许很快就会被揭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