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天蒙蒙亮,周子谦率领四个天玄境的护卫趁着朝阳出发了,仅之间,那个纨绔子弟,忽然间像变了个人一样。
他挺起胸膛,眉宇间多了几分凝重之色,骑着马冲出客栈,又回眸望着驿站,眼眸中不再空洞无谓。
立在二楼栏杆处的秦暮,沐浴在朝露之中,无眠,望着周子谦离去的身影。这一刻,他忽然觉得一股不安浮上心头。
“师叔,还在惦记那个姓周的?”小薇也已起床,靠在栏杆处,凝神望来。
“我只是在想,这常州府会不会也如同这周子谦一般,这两日以来,我越发感觉到事情没有这么简单。”秦暮说出了自己心里想法。
“师叔多虑了,今日我们进城一看便知。”小薇忧虑道:“不过常州府到处都是陈少天的通缉令,我们该怎么混进去呢?”
“到时候,自有办法。”
一直到中午十分,常州府的大门才缓缓打开,七八丈高的城楼巍峨耸立,身穿黑甲的兵士守卫在城门口,手里拿着一丈长的长矛,威风凛凛。
门外拍着数十米的长队,挑着瓜果蔬菜的老农,骑马的游侠,还有坐着马车的达官贵人,全部在那里静静等待着,非常时期,若有人敢乱闯,一缕格杀勿论。
只见城墙之上贴着几副巨大的画像,跟晴风阁提供的陈少天的一模一样。
突然,人群中散发着一阵阵熏人的臭味儿,只见一个头发乱糟糟的乞丐牵着三匹马朝着城门走去,后面还跟着一辆阔气的马车。
马车中的一男一女穿着华丽,行为举止一看就是大户人家。
可是这乞丐所到之处,臭气熏天,人群朝着两边散开,竟然离那乞丐有十多米。
这不是秦暮三人还能是谁,不过这陈少,在粪坑里滚遭了十多圈,才有如今的成就。
“这是哪里来的叫花子,昨晚是在粪坑里睡得吧,也不洗洗,真特么晦气。”
“后面那马车里,人模狗样的,也不知道管管自己家的奴仆,就这货色,还留着干嘛,扔到深山喂野狼去。”
“哎呀,赶紧让开,让他们先走,沾染了这身晦气,老子今天肯定不顺。”
………
人群叽叽喳喳的议论着,守城的兵士捂着鼻子冲了过来,长剑抵着乞丐的脖子,不悦道:“从哪里来的?来常州府干什么?”
“从大荒镇过来的,到常州府探亲,还望将军行个方便。”小薇轻声说道。
“他是什么人,为何沾染一身污臭?”兵士厉声问道,用剑拨开乞丐的头发,露出一张布满疤痕的脸。
“这是奴家的,患有精神病,此次来常州府,就是想给他请个医生,看看病。”
小薇及时的将一袋子灵晶递了过去,兵士惦着沉甸甸的袋子,嘴角露出一抹笑意,说道:“走走走,赶紧走吧,太特么晦气了!”
马车穿过常州府的城门,径直朝着城里走去,常州府统领方圆数百里地,极为富庶繁华,两边的楼阁整整齐齐,街边的商贩卖力的吆喝着,一派繁荣昌盛。
城中共有十条宽阔的官道通行,官道之间更有无数小路连接,住了数百万人,却是井井有条,不得不说,这周乾还是有一定的本事。
三人住进城中最大的酒楼明月楼,所谓最大,一来这是三教九流齐聚,各种消息都能够打探到,二来此处汇集着五湖四海的商贩,不管你想知道什么,都会有人为你寻到。
其次便是,这明月楼的楼主背景雄厚,常州府有任何动向,都是从这里开始散布。故此,提起明月楼,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陈少天泡在热热的水桶里,这一路上,连他都忍不住吐了若干次,桶里的水前前后后换了七八次,还能闻见那一股浓郁的马粪味道。
“秦哥,下次能不能换个办法,这也太遭罪了,什么味儿呀,都洗不掉了。”陈少天像个孩子一样委屈巴巴的,差点没哭出来。
“好,下次换我来。不过别喊了,再喊别人该听见了。”秦暮强忍着笑意,轻声说道。
“这就是你想的办法呀,可苦了这位陈大少爷了。”小薇幸灾乐祸道。
“年轻人嘛,总要历练历练。”秦暮叮嘱道:“你们二人千万不要乱跑,我去打探一下消息。”
从后院出来,秦暮坐在酒楼的角落里,点了一盘肉,一壶酒,自斟自饮,目光一直看向外面,但是耳朵却留意着酒楼里的轻声细语。
“哎,你听说了嘛,那府主可能不行了,这两天都府里面乱七八糟了,都是二奶奶在操持着呢。”
“什么呀,是周公子快不行了,现在二公子也回来了,估计等府主一死,就得扶持二公子上位了。”
“人家两位公子平日里跟亲兄弟一样,谁做府主还不是一样。可惜了老府主,一辈子勤勤恳恳,最终却落得这个结果。”
“谁说不是呢!”
…………
“中州那边又出大事了。”
“什么事,前几月,不是刚出现一个年轻的圣境天才吗?中州兴旺,也不至于如此呀!”
“听说那里有一个至尊学府,老府主和新任府主为了争夺权力,展开厮杀,一个好端端的学府,就这样废了。”
“什么废了,不就是争夺权力么,老府主雷霆之势,很快就平息了。据说现在跟天神圣地,关系越来越好。学府毕业的学子,可以直接去天神圣地进修。”
“这还不是得益于那位天才王腾,听说他已经突破圣境中期了………”
“卧槽,这么夸张,那还是人嘛。”
“可不是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