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以形补形”的魔道秘法,将这两具铜甲尸王献祭了。
用来作为甲尸三转重修的资粮,那是绰绰有余。
虽说看起来用两头尸王来培育一个结丹,并不划算,乃是本赔本买卖。
但事情不是这般算的。
两尸被玄魁这位元婴老怪祭炼多年,早已打下其烙印,非是那般可以祛除。
远不如甲尸土行孙跟随自己多年,又以分身之法祭炼过,灵通如意。
何况,这两具尸王早被公孙离拦腰斩断,价值大损。
否则,两人也不可能轻易让自己捡漏带走。
最后,倘若它真能三转散功重修突破结丹,底蕴根基自然要比这两头来得扎实雄厚。
心中想着,谢端阳与土行孙相对而坐,四掌贴合在一起。
以自已法力导引其体内灵机,缓缓消散在经络体魄当中。
单单这重,就花费了足足七日的光阴。
看着已经跌至筑基初期的甲尸,谢端阳满意笑笑,带着他踱步来到那张祭台之上。
此物打造之时,并没有太过用心,只是将材料简单炼合一起,铭刻上符箓灵纹而已。
但是每次祭献,其实都是在对其悄悄进行着祭炼。
数年下来,此物变化也自不小。
看着不起眼,只是方青幽石台,实则内敛深藏。
普通人多瞧片刻,便会感觉心神仿佛都要被摄走投入其中。
抓起上面已经浅淡许多的血晶,打量片刻,谢端阳轻叹口气。
里面封存的玄阴之眼虽说了得,但是在采割而走时,原身修为尚浅,没有将其开发得多深。
自己这些年不断以万灵之血滋养,又交由甲尸牵引太阴月华蕴养,但也已经快要到达此物所能承载的上限了。
表现出来,就是汲取吸收起万灵之血来,也迟缓许多。
不过这回之后,就不一样了。
心中想着,他将血晶搁在旁边,将一物放置在祭台之上。
铜甲尸王的头颅,已经被之精炼得只有鸡子大小。
操御着土行孙在祭台前坐下,双掌贴于其表面。
谢端阳张口吐出血河旗,悬于其头顶。
一道纤细血光落在台上,顺着沟槽纹路缓缓流淌,将之填满。
然后再与其真元一道,汩汩流入土行孙体内。
原本已经散去大半的修为,一点一滴地重新凝聚复原。
看似缓慢,但比之吞吐灵气苦修,已是不知快了多少倍。
谢端阳默默计算了下,最晚三年之内,就能将这一转重新修成,法力恢复至假丹境地。
而这还不算,他又自从储物袋中摸出面梳妆镜将之祭起。
当然,按照公孙离的说法,此镜名为取水镜。
此物自从得手后,已经被其温养了好些日子。
与在龙舟水府初得时,已经大为不同,任谁都能一眼看出是件难得的宝物。
土行孙所修功法中,本就糅合了“太阴炼形诀”这门秘法,与此镜功用恰好合拍。
都不需他多费心,取水镜就自然而然与甲尸灵机勾连起来。
悬浮半空之中,在月色中载浮载沉,甚为神异。
以其为顶点,向下抛射出一道圆锥形光幕。
月华如水流下,凝聚为有形有质的橄榄状液滴。
然后,再如丝串联起来。
纷纷落入祭台、血晶之上,或者被土行孙吸纳入腹炼化。
月光莹莹流转,竟是给其增添上数分神圣之色,全然看不出乃是炼尸身份。
相较于大日之精,月华本就要显得阴柔安静。
一般而言,白昼之后,日气渐长,就难再感知到月华。
然而取水镜之妙,就在于即便是在白昼,依旧能够感应牵引月华。
只是凝为月露的效率要慢上许多而已。
由着它与祭台在那里继续运转,谢端阳简单收拾下,手持罗盘走出洞府。
耽搁了这么些天,也是时候将地火岛的地脉灵气走向等重新勘测梳理遍。
然后,再借助破禁罗盘之力,将这座“水火两仪山川百脉大阵”进行调整与完善。
其实即便没有得到此宝,他本来也有打算在数年内做这件事。
因为阵势及岛上修士作用影响,地火岛的地脉水脉等,是在徐徐发生着变化的。
毕竟此岛本来灵气分布甚为均匀,没有条真正所谓的灵脉。
是其借助阵势及地利,生生塑造出来,目前还处于初生阶段,尚不算完全稳定固化。
如果不是得了破禁罗盘,谢端阳是打算待大兽潮来临前,再整体调整完善下。
毕竟此事做起来,不是吃饭喝水般那么容易,也是颇为耗费心力。
但是现在,则可以提前进行了。
虽说自家基业,但是他多数都是在洞府内闭关修法。
只是定时出来考较进度,开坛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