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这层关系,陈范郎对魏安王从无恭敬心,相反,一直觉得自己该跟魏安王平起平坐,暗中拉拢组建势力,想要取代魏安王。
但这些仅是揣摩。
魏安王狡猾,心思难猜测。
一旦起疑心,宁错杀一千,不放过一个。
在他面前假扮陈范郎,比在陈家还要危险万分。
魏安王盯着谢齐应,久久不说话,谢齐应面上仍保持平静,心中紧张到了极点,时刻警觉魏安王的下一步反应。
若他起杀心,立刻逃走。
近两个月,他代替陈范郎掌权陈家,在陈家人眼皮子底下藏了不少黎家自己人进来,来找魏安王。
他从地下城来佛陀寺,带的大半护卫都是黎家人。
若身份暴露,拼死也得逃走,把阿宁等人被困客栈结界的消息传回家中。
“陈范郎。”
久久,魏安王才突然吭声,连名带姓喊陈范郎的名字,皱纹密布的脸上浮出一丝怒意,“裴玄舟逆反一事暴露,裴令返京拿回二皇子身份,陈家沦为过街老鼠,人人喊打,你陈范郎在这个节骨眼上忤逆老夫,陈家就只有没落一个结局。”
“若你还想带领陈家重返巅峰,就继续为老夫做事,待将来老夫大业成,你想当京城第一家族还是想当皇上,老夫都能满足你。”
京城第一家族,皇上?
谢齐应还没反应,主持先眼红,恶狠狠瞪他。
恨不得当场把人碎尸万段。
同侍奉家主,凭什么,他能成为京城第一家族,还能坐上那九五之尊的皇位。
而他,只被承诺一句轻飘飘的衣食无忧,权势皆有。
当上天下共主,享受天下百姓的敬仰,谁还在乎那点衣食权势。
“家主,陈范郎他不知好歹,小的愿意代他效劳,为家主您赴汤蹈火,他能做,小的一样能做,且小的保证,一定做得比他好。”
主持把谢齐应挤去一边,上前自我推荐,语气谄媚得不行。
“呵,就凭你,一个连寺庙都受不住的废物?真是有趣得很。”
谢齐应大笑着挖苦主持,又一次拿佛陀寺搬出来说道,把主持气得当场跳脚,骂骂咧咧。
“你,你一只野妖,有什么资格对我指指点点,若不是有家主,你们陈家哪有今天的威风?家主真心待你,你却暗中培养势力,想杀家主,你居心裹测!”
“家主,他心不诚,养一个白眼狼在身边,什么时候被捅一刀都不知道,以我所见,不如杀了他,往后,我来替家谋权做事,没有陈家照样能成事。”
谢齐应道,“当年若不是我将你引荐给家主,凭你一个街头乞食的乞丐,能当上人人敬仰的佛陀寺主持?再说了,我陈家这些年为家主鞠躬尽瘁,岂是你三言两语能挑拨。”
魏安王见两人争得面红耳赤,对“陈范郎”的警惕暂且放下。
人多风险大。
这些年,他的心腹只有陈范郎和主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