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哭了?
殷辰的心一沉,“为什么哭?”
他试着去问,想知道她的心思。
“辰王,你真令人恶心。”苏陌冷冷地说道。
殷辰面色更冷,冷声回道,“让慕容夫人厌恶,是孤的荣幸!”
跟着,也不再说话。
深夜冷寒,风呼呼地吹在苏陌的身体上,她冷得发颤。
殷辰随意地理好自己的衣裳,他微微低下头,见着苏陌颤着身子,想起她极其地怕冷,将自己的外套似无意地丢在地上。
外裳随之落地,恰好盖在苏陌的身侧。
苏陌扭头见着殷辰的外裳,再抬起眼时,殷辰的身影慢慢地从她眼前离去。她也不多矫情,起身时,将他的外套穿上。
还带着他余温的外裳,苏陌感觉到一阵暖意。但是,她的心已冷,怎会因为这件衣服而暖那?
回到偏僻的冷宫时,苏陌唤醒守夜的宫婢,让她们去打水。
她浸在热水里,闭上双目,脑海里跳入殷辰那双冷沉的眸子。
这场婚事,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一夜下来,在凤城呆久的苏陌习惯了那里的暖风,辰国的寒夜她真的不合适,丝被下,她尽量地卷缩着身子让自己有暖意,可是直到天亮,她的身子还是冷的。
四年的时间适应了凤城,回了辰国又能怎样?
于是,她早早地起来,想起她的念儿。
昨夜在王殿顶上,瞧见念儿和殷辰说笑着,又听着念儿唤殷辰“爹爹”,殷辰知道念儿是她的孩子,他让念儿唤他“爹爹”,是因为什么?
若是,他真的猜出她的身份,可是一口一个的“慕容夫人”,那么冷漠的眼神,似乎还是将她当做厌恶的人,在那眸底深处更多层她看不懂的情愫。
这打入冷宫有个好处,不易惹人注意,也不易被人陷害。
苏陌这一路过去,虽然被宫人指指点点,但是没有受到什么为难。
她虽然是慕容奚的妻子,这改嫁过来成了殷辰的妃子,可到底,很多人都忌讳着慕容夫人。
谁都知道,慕容夫人不是好惹的主。
辰国清早的天也冷,昨日后半夜,天又下起了雪。
在辰国,是常年下雪,这场雪下了大半夜才停,起早出门,苏陌入目是白茫茫的一片。
路上走着时,迎面来的寒风呼呼呼地叫嚣着,苏陌感到寒意的同时担忧起念儿。
念儿和她一般都呆惯了凤城,这寒冷的辰国不知道念儿呆得如何?
他有没有想娘亲,有没有嚷着要回凤城。
苏陌直接往王殿去,想念儿赖床,殷辰未将念儿送回他原来的宫殿。她一步步走上王殿的台阶,快到时,守在台阶上的侍卫见是她,竟然没有如往常般拦住她的去路。
他们更像是觉得,她会来般。
苏陌还未走到台阶尽头,就听到欢喜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