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确实算华菊最亲的那种家属了,华菊的父亲早逝,母亲也在她读大学的时候过世了,又没有其他的亲属,这些年,也只有与自己走得近一些。
说起来,未免孤单。
“那你应该知道,她的病已经很严重了,最好从现在就开始吃药,不然,也许连三十岁都撑不到。”医生低下头,看着自己手中的病历,没甚么表情地说。
看他的样子,好像一早就知道这个情况似的。
夏可可却有点蒙。
她今天真的有点蒙头蒙脑啊。
“甚么病?甚么三十岁都不到?”
听不懂。
搞错了吧,说的不是华菊吧?
“华菊小姐有家庭遗传病,难道你不知道吗?”医生反而很奇怪地看着她。
“甚么……遗传病?”
夏可可又想掐自己的脸颊了。
做梦吧。这是做梦吧。
醒来,快醒来。
“你真是她的家属?难道你不知道,她的爷爷和爸爸都是死于这个病?简而言之,就是造血功能自动衰退,类似于白血病,但是更棘手。——还是让她接受治疗吧。”医生说完,合上病历本,走了。
显然,这不是他第一次见到华菊。
华菊却一直瞒着自己。
夏可可这次真的把自己狠狠地掐了一下,手背都要拧出青印了,但不知为何,居然感觉不到疼。
果然是做梦。
做梦……
……
……
……
顾远桥收到了夏可可的短信,短信说:“晚上有点急事,和华菊在一起,记得遛狗。”
和华菊在一起的话,顾远桥还是放心的。
夏可可是个不靠谱的家伙。
但是华菊还算靠谱。
他于是推掉了一个饭局,真的开车早早地回了,牵着小可可,在公园里闲闲地遛着,没走几步,前面的小家伙屁股一撅,拉了。
顾远桥只得拿起纸巾,过去捡起来丢进塑料袋里,收拾残局。
夏可可的电话就在此时打了过来。
他用耳朵夹住,柔声问:“怎么了?”
只听这个声音,永远无法想象他此时手里捏着什么。
那边却只是哭。
哭声零落。
一塌糊涂。
操心。
夏可可也不说话,仍然只是哭。顾远桥只能耐着性子,问她现在在哪里。
“医院。……你别过来,我就是想问问你,你遛狗了吗?”夏可可抽噎着,忍着哭泣,断断续续地,却问了一个无关紧要的问题。
“正在遛。”顾远桥不慌不忙,也不急着问她出了什么事,非常平静安宁的语气,也让夏可可莫名平静了一些,“在哪个医院。”他问。
夏可可于是说了名字。
“哦。等会我就带小可回去。”
小狗的名字,最终定为了“小可”。
免得顾远桥每次叫一声“可可”。小丫头和小狗狗一道儿回过头来望着自己,在两双同样纯得让人无法招架的眼睛的注视下,顾远桥压力颇大。
所以,姑且区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