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子心偏得可不是一点点啊,张口闭口就叫半妖叔叔,而他就是“老狐狸”,真是白眼小狐狸!
某殿下竟然吃起了谵台陌殇的醋,顿时一脸黑线。
“担心他?你从哪点看出来我担心他?要是他敢在这里失态,我就宰了他!”姬九幻嘴角扬起弧度,在阴暗的角落宛如阳光瞬间明亮,却感觉凉飕飕的。
口是心非的家伙,明明很担心,却一点都不坦诚,大人真是奇怪,丸子腹诽道。
“你高兴就好。”丸子敷衍了一声,“那现在该怎么办?”
姬九幻像是没有听见丸子的话,全身却绷了起来,妖气有丝丝外泄,他在静观其变,是先制服风虓还是先制服谵台陌殇。
就在谵台陌殇就快要失控的时候,风虓收回了威压,威压如同潮水般褪去,转移了视线,怒目圆睁,对白烃沉声说道,“现在你还有何话讲?”干脆连陛下都不称呼,完全一副看着死人的眼神,手中凝聚了风妖力,只要白烃敢多说一句颠倒黑白的话,他不介意让他永远闭嘴。
“怎么,你敢弑君?”白烃眼中氤氲着风暴,“真是反了!”话落,凌厉一掌朝着风虓拍了过去,这老匹夫不收拾他,就不知自己有几斤几两重!
“清君侧,何来造反一说?!”风虓根本没有将白烃的一掌放在眼里,正面就是一掌迎了上去,气势磅礴。
两道掌风在空中猛烈相撞,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气浪掀飞了在周围的妖怪和桌椅,碎裂的土石翻飞,就在这土石中无人发觉,一枚如同小石子儿大小的瘴气结晶混着土石打入了风虓的体内!
两人皆是后退了好几步,白烃披头散发,九龙旒掉在地上摔得粉碎,捂住心口,一口鲜血喷吐在玄色龙袍上,沁出了一片暗色,低着头。风虓后退几步险些栽倒被白澈扶住,满是皱纹的脸上肌肉抽搐,脸色铁青地看着白烃,满眼不可置信,这小子竟然接住了他的一掌,甚至还有点和他…不相上下!怎么可能?
“你!”气急攻心,突然一口乌血吐了出来,风虓感觉体内多了一股阴寒的气息,在一点点蚕食他的妖力!连忙运功压制,却发现越压制那股阴寒之气却在身体流窜越快,手掌心乌黑一片,顺着胳膊朝着心脏蔓延,七窍流血。
“混蛋,你对我曾外祖做了什么?解药交出来!”白澈深蓝色的眼瞳浮现了猩红,朝着白烃怒吼,堵住了风虓的妖穴。
“哈哈哈哈…”白烃扬起脸,白森森的牙齿上满是殷红的血,狂肆嚣张,“解药?没有!孤要看着这老匹夫一点点变成一具腐臭的尸体,最后连骨头都不剩!”
“可恶!”白澈气势汹汹朝着白烃冲了上去,雷击刃出现在他手中,刃尖被紫色雷闪包裹,杀气腾腾,所向披靡,硬生生扫开一条血路,直指白烃!
“铛!”兵刃相接,撞出火花,一把细长刀身的草雉剑接下了那一击,白烃也被被压制住,两股凛然的妖气对撞。那把草雉剑剑刃上有一个小缺口,当白澈看到那个微小的缺口时,不由瞳孔一缩。
“果然是你!父皇是你杀的!”已经不是疑问句了,十分笃定的语气,白澈眼中一片森冷。父皇的暴毙果然不是偶然,白烃一开始就想杀了父皇!他安插在父皇身边的服侍太监清理父皇遗体时全身上下就只有后腰处有一个小疤痕,疤痕周围有一个指甲盖大小的黑点,里面有微量的毒药,奇怪的是除了那一点地方,身体内部没有中毒的痕迹。
让内侍将伤口画成图样,直觉好像那种伤口他有印象,将肉绞下一块,通过缺口植入毒素,抽离的时候将油脂带走,暴露在空气中,会让伤口不容易愈合,毒素在发炎的伤口中更容易感染和掩饰。
“哼,这不也是你希望和默认的么?别跟孤说你一点都不知情,三哥,你可是知道的,我曾在你面前使用过这把剑的!你却隐瞒不说,不也是巴不得老家伙死么?”白烃错位到白澈身边,一脸嘲讽地说道。
“不管你信不信,我没想杀了父皇!”白澈脸上的刀疤因为错愕的表情变得像是缩起来的蜈蚣,丑陋狰狞。
经白烃那么一提醒,突然想起小时候和白烃狩猎的时候,白烃说过他很喜欢蛇的捕猎方式,咬到猎物,任它们用尽力气逃窜,在猎物放弃挣扎之时在慢慢吞下,活着一点点走向绝望,才是狩猎的乐趣。那个时候,他只当他起了捉弄的心思,心情不愉,便弃他而去。或者说,他不喜欢和他呆在一起,他意识深处觉得白烃才是眯着眼睛的毒蛇,谁都可能成为他瞄上的猎物,包括他!而他却很欣赏白烃的谋略和隐忍,也有自信“与蛇共舞”!
那次围猎过后,白烃被父皇责罚,受了八百鞭刑,他一声不吭地承受住了。受罚的原因是他是废物,猎物一头都没有带回来。而他派暗卫查探过,那个森林里近乎一半的猎物,包括最凶狠的狮兽被毒死,伤口却只有一个小口子!
而他之所以没有揭发白烃,或许只是因为当时白烃是站在他的阵营,揭发白烃,对他一点好处都没有!而且,那时候他只是怀疑,因为小时候那件事已经太久远,那把剑他再也没见白烃用过。
“这种话,你还是去说给父皇听吧!”白烃脸上的嘲讽之意更甚,就好像听了一个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猛地卸开了白澈的雷击刃,手中多了一枚瘴气晶石,又要故计重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