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上的伤口雪上加霜,为了能跟沈从文在一起,她连灵魂都卖掉了,替身又怎么样,臆想的对象又怎么样,她只求能得到他的孩子,然后巩固自己在沈家的地位。
那一晚,沈从文前所未有的兴奋,他的温柔他的怜惜,全是她给他的,可是他口口声声念着的人依然如上一次一样,是莫芷离。
怨恨,悲愤,难过齐齐涌来,她的心很空很空,他们明明是那么契合,为什么心却走不到一处,到底要做些什么,才能将莫芷离在他心上刻下的痕迹连根拔除?
第二天沈从文醒来,看见躺在他身侧的是她,一腔热情顿时被冰水浇灭,他的手指的余温还残留在她身上,可是他已经翻脸无情,他几乎是连滚带爬的爬离她身边,惊惶地穿着衣服。
再看这里是莫芷离在莫家的房间,他更觉得羞愤交加,他指着莫良矜,怒道:“莫良矜,你怎么会这么......”
“下贱是吧,对,为了跟你在一起,我已经无所不用其极,我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莫良矜的话,彻底激怒了沈从文,他冲过来,一把将她拧起来摔在地上。
莫良矜心中作痛,自那日后,她再也没见过沈从文。此刻见莫芷离一脸幸福,她心中嫉恨交加,凭什么她这么狼狈,她却要过得这么开心?
莫芷离久等不到莫良矜的回答,抬起头来看她,刚好捕捉到她眼底一闪而过的恨意,她怔了怔,低头喝了一口茶,道:“你妈妈还好吧?如果需要用上我的地方,不要客气。”
莫良矜两指死死地绞在一起,莫芷离施舍的语气让她很恼火,但她还是勉强忍了下来,“我妈还好,时常念叨让我们多回去看看她,爸爸死了,她越来越孤单了。”
这是莫良矜与她说的第一句话,莫芷离很是欣慰,两姐妹虽然闹过僵过,可毕竟血浓于水,“嗯,我有时间就回去看她,良矜,你......”莫芷离本来是想问她跟沈从文怎么样了,最后还是忍了下来,莫良矜生性多疑,自己这样问她,无疑是让她猜忌自己。
于是两姐妹就再也无话可说,又坐了一会儿,莫芷离似乎觉得这样干坐在一起很尴尬,便要起身告辞,哪知莫良矜此时却说话了,“姐姐,你嫁给姐夫有没有真的了解过他?”
莫芷离一怔,狐疑地盯着莫良矜,不知道她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莫良矜也不打算与她绕弯子,她伸手转着玻璃杯,杯中水光摇曳,她说:“你以为姐夫娶你是为什么?你只不过是他手中的一颗棋子,难得你这颗棋子还配合得这么欢乐。”
她抬起头来,目光中含着嘲讽,显得她那张美丽的脸更加扭曲。莫芷离目光一紧,连声音都紧绷起来,“你什么意思?”
“呵呵。”莫良矜狞笑一声,“我是什么意思,你可以去问问你亲爱的老公呀,对了,上次在书房里,我与他发现了一件有趣的妙事儿,他一定没有告诉你吧,看来他真的很信守我们之间的承诺。”
莫芷离捏着玻璃杯,暗暗提醒自己不要中了莫良矜的计,她不就是想挑拔她跟景博然吗,她就偏不如她的意,“你与他之间还能有什么承诺?博然是不会对小姨子下手的,更何况这个小姨子还是有夫之妇。”
“看来你真不知道。”莫良矜的目光带着一抹同情与可怜,就像一根针扎在莫芷离心上,她皱紧眉头,怒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莫良矜站起来,居高临下地俯视她,“你还记得你住院的事吧,你猜猜我听到什么了?”
莫良矜的神色太过诡异,莫芷离下意识不想听她接下来的话,可是她听见自己呆滞的问:“你听见什么了?”莫良矜幽幽然笑了,随后倾身过去,附在她耳边低语,“景博然在走廊上讲电话,他说无论付出多少代价,要让莫镇南死。呵呵,枕边人是杀害自己父亲的凶手,莫芷离,你以为你会比我好得到哪里去?”
莫良矜的气息冰冷,如吐着舌信的蛇,陡然缠上她的脖子,莫芷离只觉得脑袋里“轰轰”作响,有什么东西渐渐浮上来,她的瞳孔一阵紧缩,连声音都哆嗦起来,“我不信,莫良矜,你不要以为这样就能挑拔我跟博然的关系,你休想。”
“还真是蠢呀。”莫良矜轻蔑地盯着她,“为了爱情,你是什么也不相信了,呵呵,我就等着真相大白那天,你还会不会像今天这样笃定。”莫良矜拿起包转身就走。
“莫良矜。”莫芷离亦站起来,比起刚听到那句话时,她的脸色已经缓和过来,她缓步走到莫良矜身边,道:“你说的话,我会查清楚,如果你骗了我,我不会放过你的。”
“你从来就没放过我。”莫良矜紧盯着她,讽刺的笑了,他们的爱情说得那么坚定,也经不住一个误会与一个谎言,莫芷离,你比我也好不到哪里去。
莫良矜渐渐走远,高跟鞋敲击着地砖发出的尖锐声如魔音灌脑,令莫芷离挥之不去,她的脸煞白如纸,她一再提醒自己不要相信莫良矜的话,却止不住开始想景博然与她认识后的事情,一件件如走马灯一样在她脑海里回放,他与她的相识相爱相守的过程,从来就没有涉及两方家庭。
如果景博然的继母不是英欢,如果她不是英欢的女儿,或许她不会相信莫良矜的话,可是一切太过巧合,让她不得不深思,可是细想起来,她骇得浑身冷汗涔涔,再也站不住向地上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