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早上四点,中原的天仍沉浸在夜幕里,是黑色的,空中没有月亮,不见星星,沉重的夜色,总给人无形的压迫感,许知意忍不住起来,昨晚她睡得太早,这会心里有事,已经完全睡不着了。
她几步从**走下,撩开窗帘,外头的世界,不透一点光,好像要下雨了,空气愈发凉薄,微微带着湿润的水汽。
“好冷啊。”许知意关上窗,只觉得心里发抖,不知是不是冻的。
她相信沈岳桓的话不仅仅是说说,以他的脾气,那会炸了两栋楼,以后指不定又要做些什么疯狂的事。
这事不会完的,沈岳桓不会罢休,他会作出更可怕的事,而文锦绣那边也不会停手,她和顾西洲,恐怕还有更大的仗要打。
不过和以前不同了,她现在无需孤军奋战,而是有顾西洲挡在前面。
她正想着,原本安静的庭院,忽然有车驶过,车灯很亮,光线刺眼,许知意将帘子拉上几分,遮着自己,又仔细向楼下看。
从车上下来的,分明是一个男人,不是别人,正是白天碰过面的文锦绣的手下,他来这,一定是又要请顾西洲了。
许知意看了眼表,四点二十二分,许多人为了忙于生计已经早起忙活了,原本拥挤的城市,陆陆续续点着了灯,又了声音,城市,又开始变得鲜活。
只是雾气更浓了,又很短暂的风吹过,四季青的枝叶偶尔晃动下,泛着水汽,要下雨了。
许知意合上帘子,她打开门向楼下走去,文锦绣的人来的这么早,恐怕,她也是一夜未眠吧。
行到一半,还没下楼梯,她后知后觉意识道自己穿的不妥,遂返回去想换一件,却见走廊里她对面的房间门突然开了,顾西洲穿着黑色的睡袍,满眼睡意从里头走出来。
他见到她,微微惊诧,“去哪?”
他问着,尔后又抬腕,看了看自己的手表和外头沉闷的天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