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彪一犹豫,许知意已迈开腿离开了。
“多谢许姑娘。”冲着她的背影道谢,许知意微微转身点颔首,就见阿彪冲着手下吩咐了一通,约是准备安纯的事了。
许知意上了车,还没驶出百米,身后便传来一声冲破森林的枪响。
许知意侧过头,有鸟受了惊吓,扑棱棱飞开一片,冲向头顶的天空白云。
万物静好,只是南城权贵的太太们,在今天少了一位强有力的劲敌。
许知意枕在阳光下,忽然感觉到全身无力,连擦掉裙角鞋边上沾的泥土的力气都没了。
踏上这条肮脏的路,落到生不如死的境地,安纯埋怨顾西洲,埋怨沈岳桓,却忘了怪她自己。
依附男人欢好上位的路,哪有那么容易走,手段不够的,只能当炮灰,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可归根结底,许知意与安纯,到底也是同一类女人,风光时更有千秋,但失宠的恶果大抵一样。
就像安纯说的,沈岳桓留着她打帅,当物尽其用,那一笔笔帐,他都要算。
沈岳桓知道多少,许知意不清楚,但她忽然察觉到,上次沈岳桓被叶祥的儿子打伤,身陷囫囵时,顾西洲在许知意的哀求下临时出手阻止,获救后的沈岳桓却对顾西洲出手的事丝毫不问。
他若是问了,怀疑了,就是证明他没确切的证据。
可他没问,就是不怀疑,笃定了。
想到这,许知意倒抽一口凉气,她想起和陈全打电话时,沈岳桓不可能不在场,陈全头一次在许知意没问的情况下将事情全盘托出,不是没了分寸,那分明是沈岳桓的授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