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依依瞪着他。
“你先告诉我，端王的消息！”
墨澈干笑。
“要有消息，本王自然第一个就告诉王嫂了。”
林依依狐疑地看着墨澈，确认地追问了一句。
“真的没有消息吗？无论好消息坏消息，你都不要瞒我，我知道大自然有多可怕，我……有心理准备。”
还有心理准备呢，一句话没说完，林依依声音微颤，眼泪在眼眶里转着圈。
墨澈伸手掏出手帕来递给林依依。
林依依擦了一下眼睛。
“今天灰尘真大。”
墨澈微仰着头。
“王嫂心疼王兄，本王怎么会笑话？”
林依依揉搓着手帕，感觉有点眼熟，展开来。
“这手帕……”
墨澈看了一眼。
“父皇已经答应，等过些日子就给本王和绿萝赐婚。”
林依依听了没有露出高兴地神色，反倒是眉头紧皱地上下打量着墨澈。
“你不是说你对绿萝只是兄妹之情吗？”
墨澈失笑。
“当初劝本王不要放弃绿萝的是王嫂，现如今不赞同的也是王嫂，王嫂的心思，我倒看不懂了。”
林依依叹气。
“这有什么不明白的，不爱，就不要给她希望，你给了她希望，却无法对她好，只会把她推向更深的深渊。”
原来是这样。
墨澈肃容。
“王嫂放心，我对绿萝是有情的。”
林依依心不在焉。
“那就好，绿萝是个好女孩，千万不要辜负了她。”
墨澈感觉此时和林依依谈情爱的事情，是对她的凌迟，他转移话题。
“王嫂还没有回答本王，你在御书房欲言又止的，是想要说什么？”
林依依稳定了一下情绪，看着墨澈缓缓地道。
“我曾经听人说过一句话，当时只觉得可恨，如今却觉得，在现实面前，那是最实用的法子。”
墨澈心中一动。
“王嫂说的是……”
林依依一字一顿地道。
“荒年，百姓不再是人。”
墨澈有些心慌。
“王嫂你说明白点，我不太明白。”
林依依垂下头去，不敢和墨澈的眼睛对视，那让她有一种罪恶感。
“馒头太奢侈了，荒年，人能活着就已经是万幸，一个馒头，只能活一人，若是把一个馒头分三分，那就是能活三人。”
墨澈愣住。
“可是那根本就吃不饱啊。”
林依依没有接他这话，反倒是莫名其妙的说了一句。
“麦麸比麦子要便宜好多呢。”
墨澈心跳加快。
“王嫂不会是说，可是麦麸是畜生吃的。”
墨澈忽然顿住话语，他彻底地明白了林依依的意思，只觉得一盆冷水从头浇下来，浇了他一个透心凉。
“怎么会就到了这个地步？”
林依依咬唇。
“也许还到不了那个地步，毕竟，我们还有马。”
墨澈瞳孔震**。
“王嫂不会是想要把马杀了吧，那可不行，端王兄爱马如命，要是知道你竟然把主意打到了马的身上，一定不会饶了你。”
更何况，现在端王兄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好歹也得把马留住给王嫂留个念想。
林依依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
“我不说了吗，也许到不了那个程度。”
墨澈慌乱地点点头。
“一定不会到那种程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