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拉盯着郁桐，以为有好戏看了，没好戏看，很失望。
围着楚南雪转的时候，郁桐的手很痒，真想黑色的尺子敲在楚南雪的头上。没敢敲，怕龚音。
叮叮、叮、叮叮、叮。下课铃声响了，弟子们冲向食堂。
三五成群，围成一圈，嘻嘻哈哈，满嘴猪油，饭粒从牙齿间喷出。
楚南雪站在人群中，拿着木碗，碗里的排骨堆尖了。
没空位，李元招手，楚南雪坐在李元的位置。咬了一口排骨，软软的。
“好吃吗？”
“好吃。”
“好吃就多吃。”小山丘摸了一下楚南雪的胳膊。小山丘是女人，负责给弟子们打菜，每月的工钱是两枚金币。
楚南雪的排骨就是小山丘打的。小山丘不叫小山丘，叫曼曼。要是你听这名字，不会想到曼曼的身材很胖。
曼曼的身材真的很胖，怎么形容呢？食堂门，三个半人一起进没问题，曼曼一个人进，没有一丝多余的空隙。
曼曼不大，十六岁，跟楚南雪同龄，曼曼第一次瞧见楚南雪，差点晕了，哆嗦了好久，才给楚南雪打好菜。
晚上，枕着枕头，望着月亮，月光如情人的手敲着自己的肚皮。
曼曼翻来翻去，床吱吱嘎嘎。
上铺的女人被颠醒，以为在江上的舟中，手上没桨，也没听见水声，这是女人的第一个疑惑。
第二个疑惑准时来，舟不会吱吱嘎嘎。
咔嚓。女人比兔子还快地跳到同事的**。
啪。拿木板打曼曼。
一瞬间，曼曼以为是情人的手掐住自己的脖子。情人的力真大，都不能呼吸了。
下一瞬间，曼曼明白。
曼曼在医馆躺了一夜，左边的三根肋骨才接好。曼曼告诉自己，月光不是情人的手。再翻来翻去，总有一夜会把右边的三根肋骨翻断。
可是，爱情的魔力翻山越岭，穿洋过海，没有人知道它走了多远的路，悄悄从天武学院内院的门缝进来，才找到曼曼，不愿离开。
曼曼被爱情的魔力折磨得下定决心，告诉楚南雪自己喜欢他。
今天，曼曼准备好了。
楚南雪的木碗从窗口伸进，曼曼频频给楚南雪抛眉眼，楚南雪没反应。
曼曼很郁闷。曼曼整理了头发，练习想象中的微笑，瞅见楚南雪旁边的弟子洗碗去了，坐在楚南雪旁边。
心砰砰砰跳。
手摸了一下楚南雪的胳膊。
楚南雪埋头吃排骨，没抬眼瞧自己。
吃饭的弟子们围过来。
楚南雪把一块排骨肉吃干净，骨头放在木桌，往嘴里扒一口饭，筷子夹着另一块排骨，专心吃。
看热闹的弟子们看了看自己的碗，只有一粒米，吸吸筷子，虽然，只有一粒米，筷子上还是有排骨的香味。
一双筷子夹走楚南雪碗里的排骨，放在嘴里津津有味地啃。
楚南雪抬头。
“看什么看！信不信我戳瞎你！”啃着排骨的弟子很不爽，凶神恶煞地说。
楚南雪放下筷子。
啃着排骨的弟子把排骨吐到木碗，一只筷子对着楚南雪的眼睛戳去，没真戳楚南雪的眼睛，只是吓唬楚南雪。
“戳戳戳。”围观的弟子们起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