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彦知点点头,示意他已经知道了她给的重要的情报,虽然很想向零道谢,但是林彦知这个人的性格就是太过于正经,不懂得变通,永远不会把自己真正的想法表达出来。
此时的大地已经沉睡了,除了微风轻轻地吹着,除了偶然一两声狗的吠叫,冷落的树林是寂静无声的。在一个夜黑风高的晚上,独自走在阴森的小径上周围除了寂静还是寂静。
地上黑的骇人,仿佛寒气把光也阻隔了似的。黑沉沉的夜,仿佛无边的浓墨重重地涂抹在天际,连星星的微光也没有。
夜雾袭来,仲夏的夜晚倒有点凉意,朦胧的月光下,看不到几颗星星。天空并非纯黑色,倒是黑中透出一片无垠的深蓝,一直伸向远处。
突然吊脚楼内一个人影闪过,伴随着‘‘啊啊啊啊……’’的嚎丧声,正在照顾着自己的孩子和老者的妇人们吓得戾无大叫,恰巧一个白色的灯笼布帆晃晃悠悠的飘了过来。
这些没有受伤的妇人就更害怕了,急忙的向着林彦知这边跑走,白色的灯笼布帆似乎有了神秘的知觉,一直紧紧地跟着妇人们飘过来。
等彝族妇人们飞快地凑近这个面无表情的林彦知身旁,又瞧了一下一旁的容貌犹如妖艳魅惑的倾城美人的卫之瑶,每个妇人都对卫之瑶脸红耳赤,正当她们抬起头来去看刚才困住她们的吊脚楼的时候,好几个胆小的彝族妇人便被眼前的景象吓得当场晕厥。
只见烧焦的吊脚楼的位置,恢复了原本就是几株白骨般腐朽的枯树,被斩了枝繁叶茂,无助的双手伸向天空,无语申诉。而挂在树枝下的麻绳,被风沉重地吹动,几十具衣衫湿透的尸体微微摇晃。
绳圈勒紧尸体的脖颈,脸部肌肉向下收缩,而喉咙里的舌根拼命伸出嘴巴,眼眶撑得很开,圆凸的眼球无神地盯着地面,或者是更深的地方。
一阵热风吹拂在林彦知的脸上,他感到天气又热了许多,心里也有些支持不住,一种要晕眩过去的症状从身体内部就要来临了。
看见到这个情况,就连卫之瑶也不禁直起了身形,紧蹙瑶琴若黛的眉头,低声惊道:“怎么会这样?这可有些不太妙了………”
空无一人的清坪城内,各处原本梵宁的景物,都像是在树藤上撅了一尘厚厚的枯癍,无与伦比的萧索、孤寂,发泄着无数只乌鸦,它们所带来悄无声息的潜进来的恶异,形成让人绝望的灰闷闷的死城。
一个人如果只身处这座蛊城的其中,就能感觉到如同随处可见的角落里,隐藏着无数只异常怨毒的眼睛,它们在暗中偷窥着你的一举一动,然后在你最觉得无助和软弱的那一瞬间,猛烈的朝你发动着最致命的偷袭。
与四座吊脚楼相对的灰砖平房中间,是一个灰砖铺就的长方形小院,院当中砌着个花坛,上面陈放着十几盆盛开的卓**。花坛旁那棵一丈多高的红海棠树,每一个枝条被修剪得疏密适度,整个庭院更显得格外的古朴、静谧。
只有当阵阵清风吹拂,从卓菊和海棠树上落下的枯叶在地上沙沙作响时,才偶尔划破院中的沉寂。
温子寒神情呆滞的盯着自己的双手,瘦削的身子静静地倚坐在庭院里的石凳之上,默默无言地瞪着自己手里的残破不堪的人偶娃娃。
微凉的指尖还在不停地摆弄着这两个一男一女的人偶娃娃,它们被一团红线死死缠绕在了一起,两个人偶娃娃的脸布上的表情都刺绣得非常的悲伤,并且这两个人偶娃娃拥在一块仿佛抱头痛哭的模样,活像刚刚死去了最爱的恋人一般。
他锁着秀气的眉头,细长的嘴角瞥向下,脸上的表情似乎是要哭出来了一样,在卓**丛的旁边那一处的角落中,开始像个疯子般自言自语的低吟着:“我的娘子啊——如果你总是永不知足,装不在乎,不服约束,存心辜负,还让对我最专情的人哭,那必定会在人世中迷失,所谓的爱情都注定是脆弱的,尤其在这个祸事横飞的仙魔时代。
“而我的两个孩子啊——不要问爱为什么会变得如此脆弱,是因为那些男子他们根本没有去爱过,也许你到现在还是无法忘怀,但你一定要记住,爱都是如此脆弱的,
“该放弃一些永远都无法不属于你们的东西,把自己的心舒展开来,把所有的忧伤离你远去,让带着毁灭、死寂、征服的上古神器青魂灯的死亡之灯,紧紧地包围在你们的周围,至死方休……”
这世界上有两种人可以得到快乐和幸福:一是修善不造罪的人,一是造罪知道忏悔的人。
很显然温子寒属于前者,而怀荷则规划在后者,无论是哪一种,只要你做错了事情并且勇于承认,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因为你做错事的同时也是在伤害别人,所以做一个活好自己,不伤他人的心,牵挂着家人却也爱遥远的旅行的游子,保持初心,不忘单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