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压压的阴云仍在聚拢,没有丝毫退却的意味,唐怿洲平静的收回眸光,抬眼越过她看向她身后绵延的山脉。
“我承认我做过的所有坏事,但不代表她的秉性就是恶毒的,你去国的那四年,不也不清楚我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吗。”
他在庇护她。
说来多可笑,明明是他当初恨的要死,疯怔的时候抄着一把刀就往监狱那边跑,被人拦下后差点送到精神病院,还是她苦口婆心的劝下来。
如今一口一口又在保护她,怎么乔云戎是给他灌了迷魂汤还是什么,让当初想要夺她的命的人可以放下屠刀来替她遮风挡雨。
唐怿安想不明白。
雨势飘忽不定,刚才还有风雨欲来的意思,转瞬又成绵绵细雨,飘了他半个肩头,唐怿洲顾不上打湿的后背,嘴角噙着笑,“那场火我一定要查清楚,到最后究竟是谁对谁错也有个分辨。”
她握着伞柄的手骨节发青。
“更何况,她也是我们的家人。”
是爷爷亲自挑选的亲人。
他站在爷爷碑前,字音如惊雷般滚滚炸开,把着细柔的雨也一同卷了去,而后化进斜风里,吹着裹着往远处的山坡跑。
他一直都在怀疑那场火背后始作俑者到底是不是乔云戎,所以他开始查。
哪怕所有证据全都指向她。
哪怕他当初花将近半年的时间来消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