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歌既不挂电话也没让江凡挂,她缩进被窝里,沉默许久有些不好意思开口。
电话那头的江凡心有灵犀般不急不躁。
谢瑾年听了一会儿仍旧没有听到任何动静,后知后觉为自己偷听的行为感到羞耻,在漆黑的环境里叹了口气走到厨房打开冰箱拿了瓶冰水。
“江凡,你可不可以借我点钱。”不知过了多久,余歌才小声道。
声音轻的仿佛要化在空气中,若是仔细听,还是能听出女孩语气里的无奈和不知所措。
江凡瞬间神经紧绷,“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情了?在哪?”
电话那头传来悉悉索索的动静,像是人已经站起来了,余歌赶忙道:“没事,就是突然很需要钱。”
说完后不再作声。
“借多少?”
余歌抿唇:“两千。”
江凡松了口气,在网吧里周围怪异的眼神中重新坐回去:“明天再借你,行?”
这时候的余歌居然生出了对不起他的想法,人家追自己的时候真心实意,似乎自己不喜欢他都是自己错了。
余歌说:“谢谢。”
“晚安,早点睡。”
江凡吐了口气,挂了电话后翻着通讯录,目光停留在某处,他弯唇邪邪一笑。
隔日下午,余歌被门口谢瑾年时断时续的敲门声吵醒,她睁开惺忪睡眼抓起边上的手机看了眼时间。
在看到下午六点多时慌忙从**爬起,简单整理了下头发后踩着不合脚的拖鞋打开了房门。
谢瑾年系着围裙在餐桌上摆弄着吃的,听到声响抬起眼睑看了她一眼,“下午好。”
随后他从一旁的袋子里拿出新的牙刷和洗漱用品走过来,递给她。
余歌木讷接过,声音带着还没睡醒的迷蒙和娇柔:“谢瑾年,你不去送外卖吗?”说这话时她还抬手揉了揉朦胧的眼睛。
“送到五点半,”谢瑾年回到餐桌,“怕你饿着,回来给你做吃的。”
余歌狐疑盯着他系在身上的围裙看好一会儿,摇了摇头便去刷牙。
直到她坐到餐桌上时还有一种错觉,她和谢瑾年之间相处太过于自然了,有种老夫老妻的感觉。
余歌夹起一块鱼肉,有些下不去口,她盯着垂着脑袋乖乖吃饭的谢瑾年,如鲠在喉。
这一幕被抬头要夹菜的谢瑾年撞见,他顿了下,瞬间明白过来余歌在犹豫什么,他淡淡开口。
“我自己学的做饭,其实也没那么难吃的。”
余歌将信将疑咬了口,还别说肉质细腻,辣汁渗透,美味在口腔中蔓延,味道刚刚好,很有嚼劲。
她忍不住竖起拇指,发自内心夸赞:“居然还会做饭了,进步真大,当初你还是个连菜都不知道怎么摘的大少爷!”
谢瑾年扯起嘴角轻嗤。
余歌突然觉得自己说话有点不顾及别人的感受,一个食指不沾阳春水的人在经历父母双双离世,且还要还债,会做饭好像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谢瑾年动作散漫把虾皮都剥好后把全是虾肉的碗推到余歌面前。
余歌瞥了眼他空****全是素的碗,没忍住问:“你不吃虾吗?”
“过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