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抱歉,陈医生。你的手伤到了筋骨,又连续操作了好几个小时的手术……”
“你的右手食指和中指已经完全失去了知觉,你这辈子都不能再拿手术刀了。”
医院里,陈瑞文看着自己缠上纱布的手,沉默了好久。
“我知道了,这件事情麻烦你不要告诉其他人,尤其是我动手术的那个病人。”陈瑞文回过神来,淡淡地说着。
一旁的医生很是不理解,“为什么?你为了那个病人连手都不要了,你竟然都不告诉她?”
“陈医生,你这样做到底是图什么呢?”
陈瑞文温柔笑了笑,露出了一分释然。
道,“如果她知道了,会很难过的。”
“好吧,我懂你的意思了。”骨科医生眼神复杂地看了一眼陈瑞文随后轻轻点头。
又说了一句,“那你以后怎么办?陈医生,你可是国内最有天赋的神经科医生啊!”
这么惊艳绝伦的天才,竟然这辈子都无法拿手术刀了。
陈瑞文眼中一痛,只是片刻又恢复了平常心。
说道,“我打算回Z国了,那里的战乱还在继续,还有很多人等着我去救。我虽然不能拿手术刀了,可我这里……还有东西。”
陈瑞文用手指着自己的头。
他要用自己学会的知识,去帮助更多无家可归的人。
……
陈瑞文的手废了,陈瑞文谁也没有告诉,谁都瞒着。
可最后还是瞒不过相处多年的文子。
文子捧着陈瑞文的右手,从指尖到掌心纵横交错的刀疤,哪怕伤口愈合都显得那么的狰狞。
啪嗒,啪嗒。
陈瑞文手心一热,是文子的眼泪落到了陈瑞文的手心。
文子捧着陈瑞文的手,泪流不止,“师兄,你的手……”
“如果我当时在就好了,师兄的手说不定就不会受伤了……”
文子哭得梨花带雨,满眼的心疼。
陈瑞文听到文子的话,心中万马奔腾,不是个滋味。
他伸出自己的手,抚摸上文子的头发。
叹了口气,“文子,你真的是个好女孩儿……可惜我……”
陈瑞文没有说完剩下那句话,也没有再说出口。
他收回了手,说道,“我又要走了,这一次短时间不会回来了。你好好留在国内,傻丫头……干嘛守着我一个人,自己好好过日子吧。”
“我不,师兄我只想陪着你!”
“师兄你别赶我走,我心甘情愿的!你去哪里我都和你去!”
文子猛摇头,泪珠被甩飞,溅在陈瑞文的脸上。
陈瑞文眼眶红得不行,伸手抱住了文子。
叹了一口又一口的气。
当天晚上,文子睡着后。陈瑞文留下一封信放在文子门口,便离开了。
可第二天的机场上,文子依旧拉着行李箱,抱着平板电脑冲陈瑞文挥手。
“师兄!我在这里!”文子笑脸如花。
“文子,你……”陈瑞文张大了眼睛,不敢相信文子会出现在这个地方。
文子却调皮地吐了吐舌头,指着自己怀里的平板。
歪头问着,“师兄,你要和我一起看电影么?”
陈瑞文无奈地叹了口气,揉着文子的头,“我该拿你怎么办啊……”
……
平平安安满岁的时候,陈瑞文和文子还在国外抗战第一线,没能抽出时间回来。
平平安安一岁零两个月时,成春兰收到了一封邮件。
邮件有些泛黄,信纸脏兮兮的,还有一股硝烟的味道。
难以想象这封邮件穿过了多少防火线,经过了多少艰难险阻,才送到成春兰面前。
成春兰打开邮件,里面只有一张信纸。一条项链,一对手镯。
[送给平平和安安的礼物]
简短的几个字,除了这之外也没有其他的了。
那对手镯很精致,非金非银非玉,摸着质地,倒像是一种木材或者藤条之类的做成的。
项链就比较普通,成色一般的钻石项链。
周子瑜拿在手里仔细端详,最后把手镯套在儿子平平身上,把项链戴在女儿安安身上。
给女儿戴好后,周子瑜有些不懂,“为什么不送一样的东西呢,一个是镯子,一个却是项链……”
成春兰没有回答周子瑜,她一直盯着安安胸口的项链看。
那上面的钻石,总让她感觉熟悉。
成春兰拿起项链上坠着的那颗钻石,终于认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