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霖还为开口,房内的人皆是为他捏了把冷汗,这顶大帽子扣在谁的头上,都是不得善终的。
然当事人却是一点不急,只是抱着怀中的人儿,把玩着那几缕青丝,仿佛将一切置于身外。
皇帝身旁的太监看着,急忙催促道,“繆王爷,您快说话呀,皇上问您呢。”
这举国上下,大约只有繆王爷敢对皇帝如此无礼了。
平日里,皇帝对他的行为视而不见,那是念在他有功的份上,如今他的事犯了过,若是再这般无礼,怕是人头不保。
凌霖依旧是不为所动,倒是苏流安抬起玉手,轻轻的拍了两下,淡淡的开口说道,“进来吧。”
话音刚落,便看见一重侍卫抬着一个蒙了黑布的笼子,放在房间的正中央。
据两位当事人,房内其余的人皆是一愣,奇怪这人为何搬这么一个笼子来。
“这是何物?”皇帝率先开口问道。
这笼子莫约有一人高,却并不十分巨大,用作虎兽之笼较小,用做幼鹿之笼较大。
如此一来,着实让人猜不透其中何物,更难预料,这物件与瘟疫有何关系。
齐宁也不知道这二人耍什么诡计,一时不好开口,只得坐在原地静观其变。
苏流安嘴角勾起一丝笑,小手半空一挥,命令道,“打开吧。”
侍卫应声取下了那张盖笼子的布,露出笼中何物,却是引来一众人惊呼。
这被关在笼子之中的,不是什么困兽凶兽,而是一个活生生的女子。
她全身弄得灰尘满满,头发更是蓬松凌乱,零零落落的插着几根精致的头饰,勉强可以看出衣服的料子华贵。
齐宁看清楚那女子的面貌,眼神更是骤然一冷,这女子不是别人,正是她中意的皇子妃苏嫣然。
“你这是何意?为何将人关于笼中?”她质问道。
昨日这女子曾亲眼见到,苏嫣然在她殿中逗留,如今将人这般囚困,分明是在借机羞辱她。
可她心中却有一疑问,昨日两人的模样像是旧识,既然是老友,又为何如此对待?
苏流安却是淡然一笑,有理有据的解释道,“这女子身患鼠疫,民女怕她将瘟疫传染于诸位,方才出此下策。”
她又何尝不是为了报复呢,仅仅是为了隔离她,就不必将她关于兽笼,如此一来,分明是将她与鸟兽做比。
皇帝倒是不在意这些细节,指着笼子里的苏嫣然问,“这女子与鼠瘟有何关系?”
不管从哪里来看,也不过就是一个寻常的女子,哪里能惹来这样大的祸端。
当然,苏流安有自己的一套说辞。
“启禀皇上,这女子昨日来找过二皇子,今日便传出二皇子身染鼠瘟,所以这女子与这鼠瘟脱不了干系。”
皇帝眉头一皱,转身去问一旁的齐宁,“皇后,此话可当真?”
如此说来,二皇子身上的鼠瘟定然是她所为,即便这鼠瘟的源头不在她,她也难逃一死了。
“回皇上的话,这女子的确来过。”齐宁咬呀切齿的说道。
谋害皇嗣的罪名不小,齐宁自是明了苏流安话中何意,却只能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一边是自己精心培养成的势力,一边是自己心爱的儿子,她如今是一个也顾不上了。
皇帝震怒,看着笼中被堵住嘴巴,捆绑如麻花的女子,愤怒的咆哮道,“来人,还不将人拖出去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