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那太监正与管事的太监交谈,没有注意到她。
李婉儿一颗心扑通扑通的跳,脚下加快了步子,一只脚已经踏出了门,却忽然被喊住了。
“哎,那边的谁,过来。”
叫住她的不是别人,正是拿走她盒子的太监。
李婉儿将头低的更狠了些,脑袋嗡嗡的响,脚下如灌了铅似的,艰难的挪到他身旁。
可一旁的管事的太监却看不下去了,催促道,“快点,你摸什么鱼呢?”
“是,是,请问总管有什么吩咐?”
不敢再怠慢,她只好硬着头皮来到两人身前,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怕被认出来,她还特地让声音粗了一些。
“你是和主子一同入宫的奴才吧?认识苏家的小姐吗?”那太监尖着嗓子问道。
李婉儿眉头猛的一跳,随即问道,“您是说苏嫣然小姐?”
这苏嫣然第一次入宫,怎么会被皇后身边的太监提及,难不成苏家与皇后有什么瓜葛?
“自然,她在哪儿?”
“奴才不知,奴才也只是听说有这么个人,还不曾见过。”
她也确实不知道,这苏嫣然如今在哪里,即便知道了,也不会告诉他。
“看她那废物的模样。”
那太监将她打量了一番,见他一副缩手缩尾的德行,扑哧一声笑了,“既然如此,你下去吧。”
“是。”
说着,她便迫不及待的出了门,生怕那太监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的身份。
这短短的一个时辰之内,发生了太多令她惊心动魄的事,早已超出了她的承受范围。
另一边,苏流安正在于某王爷享受着可口的菜肴。
皇宫内御厨做的饭,虽说比不上苏流安亲手做的,但比上民间的那些,也算十分可口了。
唯一令她不太满意的是,身旁坐了一个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的男人。
终于,她忍无可忍的放下了筷子,冷着一张小脸质问道,“看够了没?”
入宫这一个多时辰以来,这凌霖的眼神就会从她身上移开过,若非如今身在皇宫,这人又是身份特殊的,早就被她大卸八块了。
偏生某只王爷没有丝毫的危机意识,一边为她夹菜,一边笑道,“自然没有,娘子这张脸,为夫要看一辈子。”
可话音刚落,空气中便闪过一丝银光。
只听咚的一声,王爷身后的墙上,被扎出一个窟窿,而罪魁祸首,仅仅是一根银针。
“滚。”苏流安愠怒的低吼。
一束极其细微的发丝,轻飘飘的由凌霖身旁掉落。
伺候凌霖的人,纷纷为自家主张捏了一把冷汗。那银针若是稍微偏那么一点,自家主子的性命就没了。
常言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如今她这般做,换做是任意一个男人,都会被击得如跳脚的猛兽。
但凌霖却没有丝毫要发怒的迹象,就连眼中的溺宠,也没有丝毫的波澜,仍旧笑眯眯的给她夹菜。
“娘子多吃些,虽比不得娘子的手艺,但也不能饿着。”
这话说的温柔,就连一旁站着的侍卫,也不由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这主子平时冷着一张脸,却不知也有如此肉麻的时候,从前都是被各式各样的女人追着,如今却反被甩了脸子。
“看着你,我吃不下。”苏流安毫不客气的说。
如今看到这男人,她仍旧还在气头上,心中一肚子火,却只能憋着,手上占不到便宜,嘴上说说倒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