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盯着我,我既没帮路欣禹洗过,更加没帮又又洗过,我从来都是被洗的那个。”安知乐挪开和余欢对视的视线,无奈地说道。
小时候,因为服用的药物副作用以及身体情况,常常都会迷迷糊糊的睡上很久,亦或是四肢无力。所以,十二岁之前都是等哥哥们,谁先下班谁帮自己洗的,更别提帮还是小布丁的安知鱼和小侄子洗了。
余欢自己又是独生女,也没有照顾弟弟妹妹的经验,同样表示束手无策。
安知乐打量了下云衔的身高,踩着浴室里的小椅子是可以够到花洒以及架子上的沐浴露的,“小子,你应该会自己洗吧?拿张小椅子给你垫着踩就好了。”
“不……不方便……”云衔两只爪子抓着衣角往下扯着,小脑袋也低低耸拉着。
转头又望向余欢的安知乐道:“一起?”他怕自己帮云衔洗,这小子挣扎起来他的力气按不住,毕竟刚吃过药打算睡觉,并没有料到给这小子洗澡。
“三瓶桃花酿。”
“成交!”
两人坚定地在云衔面前达成了交易,一个去给云衔拿睡衣,一个带云衔先去浴室试好水温。
准备就绪后,像是要打仗一般各自深吸了一口气,“小子,脱衣服。”
云衔犹豫了一会,动作僵硬地将身上的衣物褪去,伴随着的是安知乐和余欢猛地收缩的瞳孔,带着震惊以及淡淡的恐惧。
白皙通透的皮肤上遍布着纵横交错,狰狞难看的新旧疤痕。从他的左肩一直环绕过腰肢,蔓延到大腿根部才逐渐在靠近膝盖的位置消失。最长的那一道,甚至于划过了他的心脏。
无疑,这些疤痕在这具幼小的身体上显得更外难看。有些细小的疤痕上破了皮,渗着血。
“是学校有人欺负你吗?姐姐和爸爸知不知道。”这么小的孩子身上产生了这么恐怖的疤痕,安知乐脑海里闪过的第一念头就是校园欺凌。
云衔摇了摇头,“妈妈打的,和我自己弄的。姐姐知道,不敢和爸爸说。”他声音细若蚊声,脸色有点苍白,像是在叙说着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情。
“去医院看过了吗?”安知乐柔声问道,云衔突然感到十分恐惧地瞪大眼睛,直直望着他,身子都在打颤,带着哭腔,“不要!我不要去医院!”他向后退了几步,跌到了地上,蜷缩了起来,哭喊地声音越来越大。
想上前去安抚他的安知乐,被他挥舞着的手给抓出了好几道红痕,脸也挨了他一脚。
“乖,云衔,我们不会伤害你的。不要怕,不要怕……”余欢撑着安知乐转移了他的注意力,绕到了云衔后方按住了他的两只胳膊,“小云衔不愿意的话,我们是不会让你去医院的,好不好?不去医院,一定不去医院……”
余欢来来回回地重复着“不去医院”和“不要怕”这几句话,云衔也慢慢安定下来不再挣扎,不过还是沙哑着声音在哭。
“不哭了?那就快点洗完,出去吃蛋糕。”不擅长安慰人的安知乐,待到余欢把云衔哄得收回了眼泪后,才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