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拍到了晚上八点多才终于勉强拍完了路云天与安知鱼的两场对手戏,路云天的感情不到位和失误让谢不遇和监制一再不耐烦,其他演员也私下抱怨连连。
毕竟是新人,也是第一次拍这种大制作的影视剧。磨合还没磨合好,上来就感情戏,他怎么也找不到感觉配合上来。被监制单独拉到一旁狠狠臭骂了一顿的时候,他连连道歉,眼泪都要飚出来了。
“监制都这么凶的吗?”
休息的时候,安知鱼吃着唐子陵带来的盒饭,准备拍下一场戏。唐子陵看着监制骂的那么凶,路云天一声不吭地默默受着,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有点好奇。
安知鱼咽下了嘴里的饭,喝了口他煲的老火汤,缓缓答道:“通常都是请能压的住导演的人来当监制,所以监制比导演还大,基本就是负责骂人的。地位高,被骂也只能认栽,有则改之无则加勉呗……”
顿了顿,又夹了块肉送到嘴里,补充道:“我刚当演员的时候,几乎天天都被骂,现在稍微好点儿了。但,还是被监制数落了几句,说动作有点僵硬。”
“是肩膀痛吗?我帮你捏捏。”唐子陵方才就留意到,她舞戟的时候老是就着就着的,估计是以前的肩伤复发了。
小时候,安知鱼每天被母亲逮着又是练拳,又是学射击,又是舞各种冷兵器的。八岁开始参加各种比赛,后来还当了武打演员。经常是弄得一身伤的,也落下了不少病根。
尤其是肩膀和腰,基本她家里人都有这老毛病。
“好了,没事了,谢谢。”她拍了拍他的手背,示意他可以停下来了。
“得拍到几点,我得看着时间让你吃药。”唐子陵手上反而又加重了几番力度,按压她肩膀上的穴位,缓解她的疲劳。
她的伤口还没好全,加上从小落下的各种小毛病,每天都得定时定点吃药。她吃的一些药里面有安眠成分,他怕她吃了就撑不住睡着,影响工作。
“大概……”
安知鱼心里预估着时间,耳边就响起了宁桑桑刺耳的嗓音,她提高了八个分贝,手指着路云天,一脸嫌弃,“这个废材光两场戏就重拍了几十次,现在和我的对手戏岂不是得拍个通宵?还不一定能拍完呢……”
“安老师一个影后都没你这么大牌,你耍什么脾气?累的不止你,我们其他工作人员,演员都累。你是新人,云天也是新人。我们能包容你,你怎么就不能包容下云天?”谢不遇实在受不了宁桑桑在这发疯,忍不住怼她。
监制也皱着眉头,吼道:“你要是不想通宵,就和云天好好磨合,争取一次过!要发疯回家发去,找你干爹去撒气!我们不是你爸妈,没有义务在这里受你这气!”
周围的工作人员和在补妆的演员们都纷纷将视线投过来,路云天也气愤地咬着牙瞪着她。
“相由心生,我担心你再这么耗下去,还没拍就通宵了。我们倒没关系,你的破尿酸脸明天说不定就皱成沙皮狗了。”安知鱼叼着根棒棒糖,边打着游戏边说道,气得宁桑桑脸都绿了。
她忍着怒气高傲地俯视安知鱼,阴阳怪气地说道:“嘴上功夫这么厉害,难怪那些导演这么喜欢你。也不知道你找谢导,‘私下辅导’了多少次呢,安老师?”
“都是凭本事上位的,为什么有的人是个花瓶,有的人又是影后呢?子陵哥,你知道吗?”
唐子陵一脸平静地答道:“可能是批量生产和纯天然的区别。”
“你……你们……”宁桑桑被怼的哑口无言,干瞪着眼看着安知鱼和唐子陵。
“再吵下去都得通宵了,都给我调整回情绪。”谢不遇挥挥手让所有人就位,懒得再和宁桑桑计较,浪费时间。监制最后对宁桑桑厉声道:“我们剧组随便一个人都能随时找来一个投资方,你也不是四爷首选的女主演。丢了这次机会,你会是什么下场,你自己清楚。想好了就就位,我们同样没义务陪你一起当熊猫。”
这次机会是宁桑桑干爹好不容易争取来的,可能是她唯一一次成名的机会。他们公司如今面临破产,现在资源都倾倒向了她做最后一搏。要是被换走了,她不仅仅是被雪藏这么简单,公司背后的那位是不会放过她的。
宁桑桑咽了口口水,深知再闹下去她也得不偿失。等监制走后,把桌上的东西都扫到了地上,拿助理发泄了下,收敛起脾气就位去拍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