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在姜莹快要靠近那个男人的时候,他却突然回过了头来。两两相望,他眼里的冰冷没有一丝的减缓。
在沉着眼看了她一会儿后,程恪就若无其事的移了视线。送走了那名酒店的服务员后就径直的回了房间,没给她留门。
b市雨天比晴天多,所以这会儿外面的天也是黑压压的。姜莹站在走廊凝神看了看窗外滚动的乌云,耽搁了好一会儿才跟着程恪进了套房里。
这么黑的天,恐怕是风雨欲来啊……
而此时的长安赌场里。
今儿个顾长安动了手把曾络那个混小子给亲自逮了回来,梁飞正在地牢里修理。
平时顾长安没事是不会来赌场的,一来就必定是出了什么事,所以就得清场子肃静肃静,于是此时的大厅里一片寂静。
顾长安手里正拿着一个高脚杯慢悠悠的晃着,里面的红酒被他摇的颠来颠去。他举起来轻轻抿了一口后并没有说话,但是眼眸却是越来越沉,沉的就好像是海城此时的天空一样。
他没开口,旁边的人自然也没那个胆子吭声,于是周围就越来越静,静到只能听见风敲打着窗户的声音以及资历不够的那些人暗自咽下一口口水的声音。
但他们不敢,不能代表沈立向就不敢。他看了正端坐在酒台的那人一眼,眼里平静无波:“我有话要跟你说,让他们都下去。”
这话里面没有商议的意思,有的只是淡淡的陈述的口气。
闻言,顾长安也抬起眼来扫了他一眼,然后嗯了一声。
于是偌大的大厅里,现在就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见人都走干净后,沈立向那没有什么情绪的眼里才开始泛起一丝丝并不明显的波澜来。
他直直的切入了主题:“你就那么相信姜莹那个女人吗?这些年什么事都让她来,你也不怕哪天被反咬了。”
对于他的质问,顾长安却是没有什么反应,只是把杯子里酒喝干净后,轻飘飘的回了一句:“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然而这会儿的沈立向听完后却是冷冷的笑了一声:“你既然不疑她,那又为什么在她身边安插那么多眼线?”
说着,他顿了顿,眼色复杂:“顾长安,你知不知道你在自焚……?”
姜莹虽然是顾长安救回来的,但是他这些年也没给过她真正想要的自由,反而一直在用姜泓威胁她控制她。
兔子被逼急了还会咬人更何况她是个活生生的人,她不会就这么甘心的被顾长安当个工具一样的抓在手里,这点他沈立向知道……当然顾长安不会不知道。
这也正是他此时告诫顾长安的理由。
他再这么下去,无疑就是在玩火自焚。
顾长安的眼眸已经彻彻底底的暗了下来,一眼望过去深不见底,就好像是最浓重的墨汁又或者是海城往日以来最黑的夜那样。
“沈立向,我记得我当初答应你进来这的时候并没有告诉你你的义务里有警告我这一条,”他缓缓的出声,一字一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