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怕耽误你一辈子……
这句话在潇阳脑海里不断回**着。
原来她如此绝情的要跟他分手,就只是为了不拖累他吗?
她都那样了,还在为他着想吗?
可她知不知道,没有她,他跟死了有什么区别。
许兆又说了许多,向知在国外的事情,潇阳懊悔不已。
“向知在国外并不好过,光治病就整整一年,但这孩子用功啊,三年就学完了四年的课程,提前离校考研,申请了硕博连读。”
许兆叹了口气:“她的生活好像就没有时钟,一刻也不停歇。赵情也看不下去,让我去跟她聊聊,看我也劝不动啊,这孩子心里拧着一股绳,我不知道她是不是为了,急着回去见你。”
许兆说:“果不其然,一拿到毕业证,她就匆匆忙忙回了国。我知道她就是奔着你去的。”
潇阳闭了闭眼,心里又感动又心疼。
“当然,她也吃了不少苦,治病的那段日子,真的,我都熬不下去了,她还苦苦熬着。”
他说:“小姑娘剃光了头发,骨瘦如柴,整个人跟丢了魂一样,双眼空洞,安静的躺在病**,没有一丝血色。”
“在她神志不清,被推进手术室的时候,嘴里还口齿不清地念着你的名字。你不知道,骨髓穿刺要忍受巨大的疼痛,她也就一个半大的孩子,硬是咬牙挺了过来。”
“我问过她,你不怕吗?不疼吗?她说,疼,疼到骨子里。但她要留着这条命去见你,她还欠你好多好多情债,没还呢。”
说到最后许兆都有些不忍心,他见证了向知的一切,他知道向知的痛。
小姑娘执念太深,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这是需要多大的勇气和毅力,才能一步一步抗到现在。
她用情至深,可他就像被蒙在鼓里,什么都不知道。
他一直觉得向知从未爱过他,没想到……她却爱惨了他。
潇阳愣了好久,他努力把眼泪憋回去。
良久,他站起身道:“谢谢您,许先生,能告诉我这么多,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许兆也站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年轻人,看开些。人生不过短短几十年,做自己想做的事。”
“嗯。”潇阳点了点头,心情沉重。
此刻,他好像下了一个重大的决心。
两人从茶楼出来的时候,已经快十一点了。
许兆很热情的说:“你家住哪?咱们要不顺路一起?”
潇阳看上去比许兆高半个头,加上他不怎么爱笑,压迫感有点足:“不了,我工作室就在附近,走路过去,十分钟不到。”
许兆笑着点了点头,问了句:“你工作室是干什么的?”
“摄影。”潇阳说。
“哦哦,这样。”许兆有点明白了,西餐厅只是兼职。
但按理来说,有自己的工作室还挺赚钱的,潇阳还要依靠兼职,莫非是有什么经济上的困难?
“既然工作室开的好好的,为什么还要去兼职呢?你是遇上什么困难了吗?”许兆把自己内心所想说了出来。
潇阳沉默了一下,说:“我爸还躺在医院,植物人,后续的一切费用开销都很大。”
“哦--”许兆拖着尾音,恍然大悟。
这孩子也是不容易,大学刚毕业没多久,本该是创业的好时机,却被家里给拖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