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正是周二狗,灰色的长衫穿在他肩宽体阔的身上,前襟撩起别在腰间。
肥厚的手掌拿着一个类似鞭子样的东西,抬脚掸了一下裤脚,清着嗓子。
“都给老子,精神点,碰上这货色,输的连他爹娘都不认识,老子岂会可怜,狠狠伺候着。”
话落,赌坊里面伙计应声,凄惨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周二爷,饶命啊,小的再也不敢空手套白狼了。”
“奶奶个球,喊什么喊,外人听见了还以为我二爷,欺负人了……”
周二狗骂骂咧咧的,进了屋子,随即一声鞭子响,那人啊的一声没了动静。
“弄到后院关起来,脏了爷的地方,呸!”
赌坊的伙计趴着门帘看着外面,没见着有生面孔,回头小声说道:“二爷,没人。”
周二狗摆了一下手,看着坐在椅子上的两个人,“老四,没人跟着来,你让我演戏作甚?你这胆子忒小。”
说着话,让伙计关上门,坐了下来。
“二哥,此一时彼一时,那沈家公子已经看见我三哥了,我不谨慎些,往后能否留在沈府不好说。”周老四紧着眉看着他三哥。
周三许气的狠拍了一下桌子,“时运不济,今个栽在他手里,都怪那个死丫头。”
“月老太也是个废物,明知我在书院,还特么来这说理,明摆着找死吗。”
周二狗狐疑的看着他们俩,一双金鱼眼微眯了一下,“三弟,月家那大傻妮子,真的不傻了?”
周三许轻声笑了下,苦着脸说着今日见到月凝的一幕。
“她要是傻,我岂不是比他还傻,二哥你可没见着,那小嘴能说着呢,比我这个天天在书院熏陶的,强百倍。”
“也不知是吃药了,还是他爹显灵了,反正伶牙俐齿,那眼睛水灵的勾人。”
周二狗看着他四弟,“老四,真有这么邪门的事,说好就好了?她勾搭上沈家公子,咱傻大侄子咋整?”
周老四听到这紧锁着眉头,此时沈夫人癔症,没办法和她说这事,那就得从大小姐身上想办法。
还有周财主,沈夫人和大小姐的事,他不可能不管,斜了一下嘴角,阴声说道。
“只要她没嫁人,就有机会,二哥,咱们帮三哥凑十两银子,还给那丫头,等事过了,掉以轻心的时候,再下手。”
“这怎么行,那是十两,我在书院何时能赚到这些,不行,绝对不行。”周三许极力的反驳,摆着手不答应。
周老四眉眼一立,冷哼了一声,“银子重要还是命重要?那沈公子谁敢得罪,就连他叔叔的命都掌握在他手中,你我蝼蚁,岂能抵挡?”
周二狗霎时后脊发凉,这连亲叔叔都敢杀,弄死他们那不轻而易举,连忙说道:“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给。”
周三许叹气一声,侧着头生闷气,堂堂大老爷们,被小丫头片子耍了,心难平。
周老四知道他心里不舒坦,可此时只有这样,才能欲盖弥彰,“三哥,只要我在沈家待一天,我定能让那丫头后悔都来不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