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不光头脑不灵光,连演技都那么烂。
还打工呢!
安夏面无表情开门下车,也不管身后大包小包的安德怀,径直朝里走去。
肖逸也是第一次来这,收起了平日里的吊儿郎当,难得露出了正经肃穆的一面。
安德怀吃力地在后面跟着,心里不停咒骂肖逸。
这保镖真没眼力见!
自己不开口,他就不知道上来搭把手?
眼见两人停下,他赶忙问:“怎么了?淑芬呢?”
安德怀抬起手臂,由于东西太沉,他只能弯腰用额头去蹭袖口擦汗。
起身时,眼神往面前的墓碑上扫了一眼。
他先是一顿,然后又费力抬起手臂蹭了下双眼。
眼前的黑色大字,让他呆若木鸡!
慈母季淑芬之墓。
紧接着,便是礼物‘噼里啪啦’接二连三的落地声。
再然后,四周陷入到一片沉寂之中。
晚上六点多的秋天,已经有些昏暗,再加上是站在墓园里,随意的一缕风吹在身上都能惊出一身的鸡皮疙瘩。
安德怀只觉周身冰凉,冷汗从额头一路滴到领口里,引起一阵战栗感。
“安夏,你……淑芬她……”
安夏原本温柔地看着墓碑上那块椭圆形的陶瓷照片,在转头看向安德怀的瞬间,眼神变得狠厉,就如同那地狱里前来复仇的恶鬼一般可怖。
安德怀忍不住倒退,却因踩到礼物盒而踉跄得差点摔倒。
“我妈妈不是跟你通过电话了吗?你不是要来跟她赔礼道歉吗?现在这是怎么了?怕了?”
安德怀已经吓得脸色煞白,即使是如此昏暗的环境里也能清楚看到他额上那豆大的汗珠。
“我……”他嘴唇颤抖,难以置信道:“我没想到她……”
安夏步步逼近,咄咄逼人地问:“没想到什么?”
“没想到她……安夏,她是怎么没的?”
“你管不着!你不是要道歉吗?赶紧道,妈妈还等着呢!”
安德怀又往后挪了一步,肖逸直觉他要跑,大长腿一迈就到了他的身后,堵住回头路。
他面前有安夏,身后有肖逸,夹在当中进退两难。
不过,他向来是最会趋利避祸的,能屈能伸是他最大的本事。
“淑芬,我来看你了。”说着还掉了几滴不知道是汗还是泪的**:
“之前我不知道你已经……对不起啊,当年的事都是我的错,我已经深刻认识到错误了,请你原谅我!”
道歉道得干脆,鞠躬鞠得也干脆。
肖逸撇嘴,抬脚往他膝盖后面踹去,鞠躬就变成了跪拜。
“这样才对,这样才有诚意嘛!”
安德怀咬牙,低着头不敢让他看出自己的不满,转头对安夏说:
“葬礼怎么没告诉我?只要你说,我肯定会来的。”
提到这,安夏眼圈瞬间泛红,裤缝边的手握成拳紧紧攥着,“没有葬礼。”
“什么?”安德怀觉得很意外,以安夏和季淑芬的感情,怎么会没办葬礼?
他又回头看了眼下葬时间,距离今天也没多远,这个时间安夏已经嫁给了蓝黎宸,不可能因为没钱。
那是因为什么?
疑惑归疑惑,他没敢打破砂锅问到底,万一把人问烦了,自己肯定没好果子吃。
又沉默了会儿,安夏声音略有些沙哑道:
“安德怀,别假惺惺的了。你最近如此接近我是为了什么,你我都心知肚明。今天当着妈妈的面,我最后警告你一次,别打我主意,不然别怪我对你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