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氏却用双手攥住了戚遥的衣摆,“戚遥,你不救珣儿,珣儿必死无疑,她可是戚家的血脉,是你的亲弟……”
戚遥打断冯氏的话,“是我刚才的话说得还不够明白?”
冯氏愣愣地起身,好似无可奈何搬地往外走了几步。
戚遥以为冯氏已经识趣,没想到冯氏刚走出暖阁,走进雪里,立马转身跪了下去。
“你若不救珣儿,我就在这儿长跪不起,是,你要取我们母子的性命轻而易举,可我就是死,也得死在你面前!”
戚遥瞥了瞥冯氏。
雪下得大,冯氏在那儿跪了没一会儿,头上和衣裳上就覆满了雪。
“夫人不如先回房歇息,由着她在这儿想跪多久跪多久。”池雪烟劝道。
“发生了何事?”
她夫君就回来了,走得很急,应该是听说了冯氏找上门来事,特地赶回来的。
冯氏整个人骤然怔了怔,她知道回来的是谁,根本不敢寻着声音去看人。
戚遥还没打算收拾冯氏,她夫君的脾气一上来,冯氏一个泼皮妇人还能拗几时?
傅时颐快步过来,将戚遥护到身边,一瞥冯氏道:“怎么,想趁我不在,威逼我的妻儿,谁给你的胆!”
“大人,妾身只不过是想救珣儿……”
傅时颐冷声打断冯氏的话:“你不愿他活不过今晚,就直说。”
冯氏的脸色顷刻煞白。
冯氏哪里经得起这样的吓唬,站起身来,顾不得拍身上的雪就灰溜溜地离开了。
傅时颐轻搂着戚遥的腰,温柔地同她讲:“下次谁再找上门,你只管不见,让他们闹,看他们有几条命,能闹到几时。”
戚遥笑了笑,替他紧了紧领口。傅时颐为了她冒着风雪回来,她也心疼他。
戚珣的案子,戚遥和傅时颐并不关心,但她知道,除了冯氏之外,一定还会有别的人上门来找她。
没过三日,她爹就登了门。
傅家是什么门第,戚崇海打从进门起就埋着头,连看都不敢四处多看一眼。
纵然相爷一直在蜀州养病,好些年都没回过京,但只要陛下没有废了相爷,这傅家就仍是相府。何况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如今的太傅大人何尝不是名副其实的太宰。
戚遥在待客的偏厅见了她爹。今日傅时颐也在,但是她怕傅时颐一来,她爹连话都说不利索,就没让他陪着过来。
她和她爹之间虽然谈不上亲近,但也没什么怨念,不像冯氏,她连一句好话都懒得同冯氏讲。
戚遥坐到了厅堂旁的位子上,把主位让给了身为长辈的戚崇海。
戚崇海却没好意思坐,而是坐到了戚遥对面,同她一样的客座上。
下人上了茶,过了很久,戚崇海也没开口说个字。
戚遥知道她爹拘束,等了一阵就先行问道:“你是为了戚珣来的吗?”
戚崇海面露难色,没有回答,也算是默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