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帝指着信王,竭力厉声道:“朕只问你,你可认罪?!”
“臣……”信王怔然语塞。
傅时颐转眼瞧向信王,不紧不慢地道:“叔父就不好奇,我为什么会有这些信?”
信王又是一怔,眉头紧锁。
“北梁使臣从未潜逃过,他要刺杀陛下,飞羽司岂能让他逃之夭夭?”傅时颐又转而对晋帝道,“陛下,那日乾宁殿外防守薄弱,是因为臣已将陛下不在殿中的事告诉了飞羽司,并请他们去前庭助臣捉拿北梁使臣。”
“他……他人在哪儿?”
“他还能在哪儿?从那个晚上起,我就派了人代叔父好好招待贵客,且让他给叔父去些音信报平安。”傅时颐淡淡道,目光一扫地上那些信,言,“他托叔父照顾好他的部下,叔父准了;他说要按照约定行刺于我,叔父婉言谢绝,说另有安排,叔父无非是对这些残兵败将不放心,想自己动手。”
信王愕然。
大臣中也不乏有随之惊叹的声音。
他们会惊讶,是他们以为北梁使臣早已潜逃,毕竟从那晚开始禁军和刑部就在大张旗鼓地找人,连信王都以为北梁使臣躲到了一个安全的地方,才会毫无警惕。
戚遥昨日在梳理飞羽司搜集到的线索的时候,发现他们从信王府抓出的人里并没有北梁使臣,也没听说其他衙门有抓到使臣。若说使臣还在逃的话,刑部和禁军已经好几日没有动静,不像是还要抓人的样子。
于是还有一个可能,就是使臣早已落网,他们没有声张而已。
她只是没想到,“早已”竟然那么早,傅时颐压根儿就没让那使臣离开他的视线一步。
群臣也是感叹好一出将计就计。
信王以为他在算计傅时颐,却没想到他步步都走在傅时颐的谋划里,自己把自己送来了这儿,成了个罪人。
人证都被人家捏在了手里,信王百口莫辩,“傅时颐,你!”
傅时颐慢道:“佞臣也好,佞臣之子也罢,尚做不出弑君之事,倒是有些自诩忠心的人让人刮目相看。”
信王转而面对晋帝,猛磕了几个头,“陛下,臣知错了,臣鬼迷心窍,大错特错!求陛下开恩……”
晋帝抬手扶着额头,又闭上了眼睛,好似已不想看见这个忘恩负义的畜生,便平静地吩咐:“来人,将这个乱臣贼子押下去,听候发落。”
侍卫不顾信王的求情,将信王拖了出去。
大殿中,陛下沉默,群臣依旧肃立。
叶菁看了看身边的戚遥,小声问道:“丫头,事情就这么完了?”
戚遥惑然看着师娘。
“你昨日没一并告诉他?”
戚遥明白了,师娘指的是赵瑶华还无恙。
她昨日还不知道傅时颐手握人证,只是递了些能佐证信王叛国的证据,想着他兴许能用上。
至于赵瑶华的事,她没说,她也晓得当着陛下的面告赵瑶华是费力不讨好的事,伤敌一万自损八千。比起他们告状,还是让信王和赵瑶华狗咬狗更好,不过信王今日只字没提赵瑶华,倒是有些出人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