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玥挺直了腰板,郑重其事:“我和表兄昨夜不在一起,他什么都没瞧见,发生过什么正如我先前说的那般。”
戚遥当即抓起一本公函丢了出去,丢在戚玥跟前,让戚玥自己看。
戚玥就像只惊弓之鸟,无论什么动静都能让她吓得一激灵。她俯下身,缓缓去捡那本公函,公函上写着“戚执事”三个字,封口处有飞羽司的印鉴,说明这是飞羽司的人给戚遥的。
她翻开看了一眼,愕然怔住,这上面写的竟是她在千霞寺的一举一动,什么时候出厢房,什么时候用饭,身边有些什么人一同出入……事无巨细,记得清清楚楚,飞羽司的眼睛真是厉害!
落款的日子是前几日,可见她竟然早已被飞羽司的人给盯上了,而这些人是戚遥派来的。
戚玥愣愣地扭过头看向戚遥,“你派人跟踪我!”
“你整日和冯公子出双入对,和他夜宿一间厢房,而你却说你们昨晚不在一起,昨晚例外,是你知道杜少安要来?”
“戚遥你少污蔑我,杜少安越狱的事我毫不知情,就算有什么阴谋,也是他们刑部干的!”戚玥愤然指了指方明渊。
方明渊有些无言以对,却不想同个妇人计较,就稍稍侧了侧身,避开了戚玥的手。
“你的意思是,杜少安越狱你不知情,他也不知道你和冯诲之间有私情?”
“当然,他昨夜来看过我,我劝他回去自首,仅此而已!”戚玥一口咬定,转眼看向别处。
戚遥也没同她争辩,俯身打开地上的箱子。箱子不深,站着的人一眼就能瞧见里面装的是什么。
戚玥和冯诲都皱了皱眉头。
方明渊不明所以,静默地看着。
“这是你厢房门口一块青砖,是不是很干净?”戚遥问完便自答,“因为有人连夜清洗过它,可是有些痕迹不容易抹干净。”
戚遥让方明渊看了看,方明渊离得近,一眼看去这青砖是很干净,干净得不正常,仔细瞧瞧就不难发现上面有些斑驳的痕迹,比起周围的颜色要深。
旁人或许瞧不出异样,可是他们办案的人自然认得痕迹是什么。
方明渊道:“这上面有血迹。”
此言一出,戚玥和冯诲显得更为惶然。
戚遥看着戚玥慢道:“你说杜少安安然地来,又安然地走,可他明明在你厢房外面杀了人,你会连这都不知道?”
“我……”戚玥一时语塞,惶然看向冯诲,想让冯诲替她圆话。
冯诲正要开口,戚遥又拿起一本公函,这次她没有丢过去,而是拿在手里展开给冯诲瞧了瞧,道:“冯公子,这上面记载的是晟京城里几户办丧事的人家。”
冯诲同样陷入语塞,再是故作镇定也露了些慌张之色。
“他们都有一个共同之处,便是家中今日都办起了丧事,还有一个相同的地方,他们家中都有人在冯府做事,且正好是死的那个。”戚遥看着冯诲,接着说,“冯公子,看来你的银子给得不够多,他们只能答应你不闹事,却做不到亲人枉死还秘不发丧。”
戚遥知道,这个证据冯诲无可辩驳。冯府一天之内死了好几个奴才,这要是寻常,天底下还有比这更寻常的事?
冯诲沉默了阵,道:“是杜少安动的手,他要走的时候,正好遇上我来探望玥儿,他们便恼羞成怒,杀了我几个奴仆。”又言,“我与玥儿夜会并非什么光彩的事,只能花银子封他们的口,我这样做是在情理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