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方明渊大惊失色。他本就还在吃惊,因为他在路上听禀报的人说飞羽司来人了,来救小七姑娘的,说小七姑娘是飞羽司的执事。
如今他又得知他离开的这会儿功夫,杜少安差点对小七姑娘用刑,让小七姑娘虚弱成这个样子,他的心都蹦到了嗓子眼。
这要是让太傅大人看见了,大人还不得活剥生吞了他!
一个惊吓接一个惊吓,个个要人命,他一个见过不少风浪的人都快要受不住了,愣了好一阵。
“方才人证已澄清了此事,证实我飞羽司的人是被冤枉的,方大人可还要再听一遍?”荀左使又言,“不如方大人再将那物证拿出来让店家看看,省得杜大人不见棺材不掉泪。”
方明渊忙从袖中摸出玉佩,他本来打算今早就还给戚姑娘,结果陛下忽然召他进宫述职,他没来得及。
“辛苦诸位跑这一趟,其实不用什么证词,这玉佩是太傅大人的,大人原本在外公干,得知戚姑娘出事,已经折返回京。待大人回来,一切也能水落石出。”方明渊笑说,将玉佩递给戚遥,“戚姑娘你收好。”
戚遥趁拿玉佩的时候冲方明渊眨了下眼,好让方明渊知道她没事。
方明渊大松一口气。
荀左使和飞羽司的人听了也没什么表情,戚遥和那位大人之间有些剪不断理还乱的牵扯,飞羽司人尽皆知。荀左使转身离去,示意女卫带戚遥跟上。
荀左使给戚遥备了辆马车,让胡小玉照顾她,好让戚遥别耽搁行程。
马车上,戚遥挽着小玉,低声笑叹:“他们交代得还真快。”
她在牢里白白蹲了这些天,不是真相不重要,而是揭露真相也要分场合,若都统大人的心腹不来,她揭了戚玥的底,就像一块石头砸水盆里,顶多泛点小水花。
现在可就不一样了,杜少安夫妇冤枉飞羽司的执事,还当着晟京城百姓的面抓了她,又将她羁押在刑部大牢里好几日且意图对她用刑……掀起的得是轩然大波。
叶都统若是连这都能忍,就不是叶都统了。
“那当然,我方才告诉他们,谁敢说一句假话,我就割谁的舌头!”胡小玉笑了笑,她打起帘子瞧了瞧外面,这似乎不是回侍卫营的路。
胡小玉有些担心,脸上的笑容也散了,转眼看向戚遥。
戚遥晓得,女魔头不会轻易放过她,这场风波还没有结束,接下来她得上大营走一趟。
刑部。
飞羽司的人走了,其他闲杂人等也被方明渊打发了个干净,他只留了杜少安在大堂里。
杜少安微埋着头,眉宇仍旧紧蹙。
方明渊在杜少安前面来回踱步,指着他斥道:“活腻了你,知道你抓的是谁吗?!”
杜少安神色冷漠,沉默不语。
“以为人家只是个不受宠的员外郎千金,你就以权谋私,把人家往死里欺负,没想到吧,人家还是飞羽司的人,你杜少安招惹得起?”方明渊冷笑。别说杜少安,他得知这一出的时候,心里都诚然受到了震撼。
“那玉佩……”
“你夫人能买玉佩送你,太傅大人就不能拿美玉赠心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