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时颐眉头轻皱了皱,依旧默不作声。
“大人要是还没体会,卑职就说个更简单的,大人有没有害怕过她哪天会离你而去?大人不妨设想一番,倘若她不在了,大人是否舍得。”
方明渊说了好一番话,他家大人都没有吭声,让他不知道大人听懂没,也就不知道该怎么继续为大人答疑解惑。
“不过大人会为了这个问题费神,还特地叫了卑职过来,想必一定是在乎她的。”方明渊有些欣慰地点了点头。
傅时颐回过神,独自静默一阵,招了手示意方明渊可以回去了。
“大人明白了吗?”
“嗯。”
方明渊一脸笑意,“那卑职斗胆,敢问大人看上了哪家的小姐?”
傅时颐拿了本公函来过目,没有搭理方明渊。
方明渊晓得这是大人不乐意讲,他极为识趣,拱手告退。
他退出大人的公廨,瞧见元祺正好从外面回来,他伸胳膊揽了元祺肩,让元祺转个身同他一起往外走。
元祺云里雾里,“方大人有什么事吗?”
方明渊瞧了瞧身后,见大人正在打理公事,没瞧见他们,他埋头小声问:“大人到底瞧上了哪家的姑娘?”
“瞧上哪家的姑娘?”
“啧啧啧,别装了,大人让我过来,问了好一通奇奇怪怪的问题,我敢笃定,大人是有了喜欢的人!”方明渊笑叹,“真不知是哪家的姑娘有这天大的福气,我向你打听,是想有所准备,大人的岳家,必须得提前巴结!”
元祺忍俊不禁,“主子的事,我们做奴才的怎知道?”
“你成日跟在大人身边,难道不知他常常和哪位姑娘花前月下?”方明渊白了元祺一眼,“你也别瞒我,实话告诉你,昨晚那噼里啪啦的炮仗炸得我睡不着,我向禁军那边打听了,是大人让放的,大人孤家寡人一个,他没事会看烟花?”
“不是奴才不知道,而是主子常见的姑娘就一个,方大人从前都不觉得有什么,如今又为何怪我隐瞒?”元祺摇头笑笑,掉头回去见主子。
方明渊愣住。
什么叫就一个?
小七?
他猛地反应过来,一巴掌拍上额头,想把自己这个榆木脑袋打清醒些。
他方才还奇怪呢,太傅大人多精明,什么风浪没见过,信王那老狐狸,还有活了七十多宰的陛下都奈何不了他,怎么反而会被感情这点小事给困住。
现在才知原来如此……
大人和小七姑娘,同他跟他夫人不一样。他和他夫人一见钟情,从一开始就明白他们是互相喜欢。可大人和小七姑娘从前是朋友,是很熟悉的人。
越是熟悉,心思一变,反而越容易把人弄糊涂,让人分不清对彼此的在乎到底是友情还是爱情。大人这可不就是被自己给搅糊涂了嘛,当局者迷旁观者清。